毛澤東當時發出兩個「最高指示」。其一：「戲劇要推陳出新，不要推陳出陳，光唱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和他們的丫頭、保鏢之類。」其二：「《戲劇報》盡是牛鬼蛇神……文化方面特別是戲劇大量是封建落後的東西，社會主義的東西少，在舞台上無非是帝王將相。文化部是管文化的，應注意這方面的問題，為之檢查，認真改正。如不改變，就改名帝王將相部、才子佳人部，或者外國死人部。」如今憶起，可謂「曾經秋肅臨天下」。

同年十二月十二日，毛又指示：「各種藝術形式：戲劇、曲藝、音樂、美術、舞蹈、電影、詩和文學等等，問題不少，人數很多，社會主義改造在許多部門中，至今收效甚微。許多部門至今還是『死人』統治着。」與此同時，江青大抓京劇、芭蕾舞、交響樂革命，儼然成為「九天護國娘娘」，在一群太監宮女式男女簇擁下，炮製出「八個樣板戲」。

到六四年二月十三日，毛更下令：「要把唱戲的、寫詩的、戲劇家、文學家趕出城，統統都轟下去，分期分批下放到農村、工廠，不要總住機關，否則寫不出東西來。不下去，不給開飯。」我聽到後渾身發抖，感覺讀文科前途凶險。不久就看內部批判電影《早春二月》、《不夜城》、《舞台姐妹》等，最受批判的是王丹鳳主演的《桃花扇》，說是「企圖復辟蔣家王朝」。只是批判這些電影的情況，已可著書十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