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藝術根柢的朋友A,為進一步拓展藝術領域,報讀某位名家的課程。今天他忽然拋下一句:「決定不再去上課了。」
視藝術為生命的他,不見得喜歡半途而廢,一定別有內情。他支吾以對:「唔,我不想說人閒話。」我繼續試探:「你說出來,心情或會好一點。」很顯然,我真的超級八卦。
原來,朋友A很介意名家講學後,只請學生回家練習,僅僅做過一次示範,過程中還擺烏龍。他亦很介意名家的舊生美其名是在場幫忙,實質開口點評學生作品。他黑臉:「我報讀是希望由名家教授,不是讓所謂的師兄、師姐評頭品足!」
他更介意有些學生經常建議要請名家吃飯。他解釋:「只是短期課程,有甚麼飯好請?上了3堂又請,上多3堂又再請。」他極介意的是,好幾位貌似貴婦的學生,明明十指不沾陽春水,在課堂一直未能駕馭工具,下一堂卻成功交出風格成熟的功課,原因何在大家心照不宣。
我說:「所以要不斷請吃飯囉,雞髀打人牙骹軟嘛,名家自會慷慨『放生』。」朋友A不滿:「香港藝術界很重視師承何人,打好關係就可拿着『名家徒弟』之名四出炫燿。」
朋友A想了一想說:「之前不想說出來,因為始終覺得不是名家的錯。」我說:「名家錯在太縱容,讓學習環境變得烏煙瘴氣,影響了像你這種認真的人。」一個課程,豈非現今香港社會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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