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捱貴租

有調查指銅鑼灣的舖租超越了紐約曼哈頓,成為全球之冠。香港不少媒體竟然沾沾自喜,引以為傲,說甚麼「打敗第五大道一哥地位」。想大家定是瞎了眼睛,以為甚麼第一都可喜可賀。

友人在「旺區」經營茶餐廳,有天,發現它的雲吞麵上少了平日有的葱花。問友人,他說:「減輕成本嘛!」我大惑不解:「那幾顆葱花算得上甚麼成本?」他一邊包雲吞,一邊嘆氣:「當你想到,每個月的頭20,000碗雲吞麵,即我包的頭100,000隻雲吞,都是用來交租的時候,你就會希望『慳得就慳』, 希望快點能『跑夠數』!」我在幻想100,000隻雲吞的浩瀚場面,他補充說:「我也希望每碗麵賣5元,大家開心。」後來,聽聞業主來年要加1倍租,他無法負擔「200,000隻雲吞」的租金,惟有無奈結業。

近期,發現香港食肆的價錢愈來愈離譜,見過$50一碗牛腩麵,更見過百元一碟乾炒牛河,很想大罵店主『黐線』,但回心一想,他那個舖位要多少租?更令人氣憤的是,其實我們付出的價錢,大部分都不是落到店主或廚師的袋中,而是那位毫不相干的業主那裏。原來,餐牌的價錢都是由這些「隱形人」來定,我們的錢是用來付所坐的位子、所處地段,而不是因為食物美味、選料上乘。多荒謬的邏輯!

再往深一層想,居住在這裏的人,起居飲食的一大部分都是用來或間接地拿給別人交租。那麼,除了(部分)業主和地產從業員之外,香港租金全球最高,有甚麼值得高興?我們應該同聲哀哭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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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