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為何要教小孩子「點蟲蟲」?

數月前,筆者和太太回美探親。小姪兒剛1歲,精靈活潑,非常可愛。媽媽(即他的祖母)馬上發號施令: 「快啲表演『點蟲蟲』畀伯父睇啦!」小姪兒興奮地高舉食指,然後不斷指向另一隻手的掌心。之後,小姪兒定睛看着我,眼神很明顯在告訴我: 「做完喇,拍手啦!」我不敢怠慢,拍爛手掌,小姪兒也欣喜地向着我們大笑。

當時,我和太太覺得很奇怪,事關在不久之前,我們亦在香港友人的家中,「欣賞」她的小女兒表演「點蟲蟲」。原來,這幾乎是香港家長們必教孩子的動作,可是,為甚麼要學「點蟲蟲」?再細心想想,究竟「點蟲蟲」這三字是甚麼意思?「蟲蟲」為何要「點」?為何在掌心「篤幾吓」就是「點蟲蟲」?

於是,我問媽媽,她有點靦腆:「個個都係咁教啦!你細個嗰陣,我都有教你o架,不過你唔記得之嘛!」忘記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她當年教我的「梳頭」、「聽電話」、甚至是「挖鼻子」等動作,三十多年後的今天我仍然熟練,因為這些都是十分實用的動作。可是,除了初生那段無知的日子以外,我們何曾需要再做「點蟲蟲」? 不記得,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

據說,此動作乃是來自父母年代的一首童謠:「點蟲蟲,蟲蟲飛,飛去荔枝基,飛番嚟捉住你……」(也有版本作「……飛去荔枝基,荔枝熟,冇碇『僕』,『僕』去你個鼻哥窿。」)有人說「蟲蟲」是螢火蟲,也有人說是令人討厭的飛蟻。至於它何以能廣泛流傳,成了香港孩子的指定動作?始終仍是個謎。如果大家知道答案的話,請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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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