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應邀看日本樂隊X Japan的演唱會。老實說,自己並不熟悉其作品,入場前也沒甚麼期望。入場後,只見擁躉交叉雙手,做出「X」形手勢,狂熱叫囂,未開場先興奮。然後樂隊進場,樂迷情緒更達瘋癲程度,樂聲響起,震耳欲聾,低音鼓的極速節拍如一拳拳般重搥胸口,整體音頻(Frequency)尖得刺破耳鼓。我聽了半場,便不支離去。
是我孤陋寡聞,不懂欣賞這種風格,因此不能想像那些樂迷在經歷着怎樣的聽覺經驗,也不明白他們在想甚麼。
同樣是日本「藝人」,教我嘖嘖稱奇的,還有「初音」。她並非人類,而是一把由電腦程式產生的聲音,和以漫畫形式呈現的影像。她的歌聲像機械人,樣子是漫畫中的美少女,除了灌錄唱片,更會開演唱會!開演唱會?沒錯,台邊有樂手彈奏,台下有樂迷如癡如醉,台上主角當然是「初音」,以投射的3D影像,和播出來的完美音準機械人歌聲,勁歌熱舞。那些年輕樂迷,全場緊隨節拍揮動螢光棒,歡喜若狂。
我不明白。
當然,那些樂迷也可能不明我的疑惑。可能某些群組之間,根本不能建立「理解」,就如我不明白為何當為公義的示威人士被判重囚、或眼見香港將面臨鐵腕管治時,街上的市民能如斯若無其事,生活如常。同樣地,他們可能也不明白我何解為這些「不切身」的事如斯肉緊。你當然有權沉醉在自己的小天地,對外間不聞不問。但你有否想過,你的沉默等同縱容敗壞,縱容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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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人及唱片監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