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遲到了,百無聊賴20分鐘,令我想起以前某個關於20分鐘的挑戰……
挑戰地點是退藏院,位於京都市洛西區的妙心寺範圍內的一個塔頭。京都妙心寺內有46個塔頭,但只得3座對外開放,其中包括退藏院。該院被譽為是京都市最為Foreigner-Friendly的寺院,所舉辦的坐禪、茶會、書法會、精進料理等,深受外國旅客歡迎,多得寺院副住職松山大耕僧人能操流利英語。是的,21世紀的寺院負責人,不能再純粹喃嘸度日,真要懂得兩文三語公關外交加商管。
我慕名而來,跟松山師傅上一課坐禪。僅此一課,有多難?我對我自己說。
「噹!」鐘聲一響,開始了為時20分鐘的禪修。松山師傅坐在對面約兩米之外,距離很近,但我與他都各自修行,不作任何語言和目光交流,而顯得比實際上遙遠。平日,總嫌身邊太吵太嘈,街上的修築工程、巴士的電視廣告、地下鐵的電話交談、茶餐廳的高談闊論……好了,現在全靜下來,不再受到外界的滋擾,又真的承受得來嗎?
靜,真的,一點聲浪也欠奉,房內感覺不到松山師傅的呼吸,房外察覺不出庭園有微風吹過,100%的沉寂,令耳朵快要發鳴。空氣像停止流動,再而慢慢往下沉澱,然後變成一種心理壓力……現在過了多少時間?尚剩下多少時間呢?我怎樣繼續捱下去?
「噹!噹!」夠鐘了。那20分鐘,度秒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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