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人質事件發生翌日,帶着沉重的心情,到茶餐廳進餐。那個中午,比平時寧靜和肅穆得多,很多人穿上黑衣,大家亦收起平日的談笑風生,收音機的聲音因而分外響亮。聽到主持人一如以往的談論當日大市走勢,而且有說有笑,在座有人說:「有無搞錯?還有心情講金講錢?!」
在哀傷的日子,傳媒工作者和公眾人物分外難做:穿得鮮艷一點,笑得大聲一點,會被罵「冷血」;談吃喝玩樂、金融財經,會被斥「無人性」。然而,在尊重死難者的大前提下,我們也要緊守崗位,做該做的事。
記得01年9月11晚9時許,我正在主持音樂節目,當時我一邊播歌,一邊從眼前無聲的電視屏幕中,目睹着第二架飛機直插入世貿中心,然後看着兩幢摩天大樓逐一倒塌。當時,我看得目瞪口呆,更擔心着美國的家人,我想哭,但不能哭,我亦不能衝口說出眼前的恐怖景象(因為當時我也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一切應交由新聞部同事去報道)。我還是要在咪高峰前保持鎮定,繼續履行主持的職責,繼續播歌。節目結束後,我緊緊握着同事的手,全身發抖,良久不能作聲。
亦聽過很多記者,報道悲劇時強裝鎮定,當攝影機關上,放下稿件,他們便淚如雨下,馬上擁着工作人員放聲痛哭。人非草木,那會無情?只是你看不見、聽不到。而在危難的關頭,我們更需要冷靜、客觀持平,不要加重大家的恐慌和悲哀。
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