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好友,很不滿爸爸是個大男人,對媽媽呼呼喝喝,更不懂表達感情,到媽媽過身了,爸爸才懂後悔,但也改不了多少,依舊是個不苟言笑的爸爸。好友看在眼內,不滿了十多年,卻是敢怒不敢言。可笑是,到了今年他要成家立室了,但他太太就是跟我說,他在家很大男人,雖不至於呼呼喝喝,卻總不表達情感,喜怒哀樂總是看不透,只是孩子出生那天他才真情流露,眼角有淚,其他時候還是一副自我的臉。他太太說,除了這些情感交流障礙外,這位男人甚麼都好,所以還覺得是選對。
另一位好友是女的,大學時思想前衞,像位烈女,受女性主義影響很大,對家中女人甘心做個小女人的事引以為鑑,就這樣過渡到三十歲,也是到自己成家了,所有做的一切,根本是從前家中女人都做的,為家庭犧牲,對家中男性比較寬容等等,她也不否認,壓根兒,她就是個小女人。
我們十多歲的反叛期時,想盡辦法要跟父母不一樣,要脫離他們的影子,然後以為確立了自我,要建立自己的家庭,誰不知上一輩我們看不過眼的東西,只要把我們放到家庭的境況裏,我們彷彿就是爸媽的拷貝。
這個拷貝,彷彿像宿命,我們逃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