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編曲是世上其中一樣難事,一個好編曲人,音樂修為往往很高。寫曲卻很不一樣,創意行先,感覺也重要,一個不太懂音樂的人都可以哼出好歌。就以各地民謠來講,這類Folk Song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寫,不少已無從查證,而且很可能都是普羅百姓,不是甚麼經歷過藝術訓練的人,寫曲那欄,惟有寫佚名了。雖說是無名氏的作品,但大家都覺得好聽極,就以Birthday Song為例,是世間公認的好歌,清唱都好聽。
但編曲卻是另一回事,感情都重要,但有更多理性考量,如樂器之間的平衡,選擇怎樣的樂器,都是大學問。特別是流行歌,要配合的市場需要也太多方面,要滿足各人,計仔要多很多。也因為編曲人跟製成品很接近,成本控制也要管。怎樣用有限資源做到最佳效果,雖說有監製看條大數,但編曲人也就是成本能否給控制得宜的關鍵。
我所以早放棄學習編曲,因為做得比我好的人太多了,我如果能寫好歌,已經是件很巴閉的事。也因此我寫歌交Demo,許多時候都簡單極,一個琴或結他,如果都能打動人心,該也還算不錯吧。要讓它再上一層樓,我就留給好的編曲人。
麻煩是,有些朋友的音樂造詣不錯,反而難做。他們寫歌,究竟要把歌編成多圓滿才算好呢?歌賣出了,當然就不困擾,但賣不出時,要檢討起來,是編曲出事,還是Melody本來就不好,又多了個變數。而且編曲像化妝,能把不太漂亮的旋律修飾好,或許太濃妝,反而讓人看得不順眼,未能脫穎而出。我所以還是多為我的歌化個淡妝算了,如能做到素顏都美,那歌就是真的美。
音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