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匯價在過去幾天出現「奇景」,即市價連續多天反覆後突然抽升,由人行在每天開市前公布的中間價更是大幅異動,連續三天創匯改後新高,與九個交易日前出現今年以來的新低相比,反差強烈。人行行長周小川不久前說過會研究擴大每天波幅上下限,原來已急不及待自導自演雙向波動,預示着投資人民幣資產需要新思維,炒人民幣要有新玩法。
周小川於月初表示,在適當時候擴大人民幣匯率波幅,更好地反映市場供求,並暗示雙向波動會更明顯,人行智囊及專家隨即附和,有人說波幅應由目前的千分之五,擴大至千分之七點五,更有人說百分之一也不嫌多。不過,以目前千分之五的波幅限度,在即市時觸頂或觸底的機會本來就很少,擴大了都是徒具虛名。
內地要完善匯率形成機制,增強人民幣匯率彈性,擴大波幅是有必要的,才可更真實地反映市場供求狀況。可惜人民幣最常面對的不是單邊升值預期,便是單邊貶值預期,市場總是一面倒,不容易實現雙向波動這目標。因此與其靠市場自發,不如由人行利用中間價引導,更加省事。人民幣中間價在月中曾單日大瀉二百點子,即時惹起貶值恐慌,到昨天經過連續三日創新高之後,從低位已回升超過五百點子,又惹來升值憧憬,算是名副其實的雙向波動。
如果人行在正式擴大匯率波幅前,繼續在其主導的中間價做大動作,市場便要認真想想如何適應,準備好新玩法。由於判斷匯率走勢的難度將增加,投資風險也會上升,相信會帶來兩類新的市場需求。首先,可讓炒家名正言順地投機人民幣匯率升跌,就如炒其他外幣一樣。其次,因正常商業需求而經常有人民幣過手的,亦要認真考慮對沖風險,防範人民幣在短時間內的升跌。
此外,內地刻意打亂市場對人民幣走勢的單邊預期,意味着升值預期已不再是投資人民幣資產的最主要考慮因素,相對而言,相關資產的基本因素同樣重要。港人投資人民幣債券、RQFII基金,又或有望出台的A股ETF時,更加要看清楚資產質素、增長潛力、預期回報及匯率風險等,切勿一廂情願以為人民幣不斷升值便萬無一失。
不過,就算人行自製雙向波動,也不見得升值到此為止,內地官員不斷吹風匯率可能已到了均衡水平,應該是說說而已,基本因素並不支持這講法。而且政治考慮仍然居重要位置,好像中美領導人剛舉行會談,人民幣中間價便連創新高,微言大義不能小看,相信升值仍是主調,風險增加則需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