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銷售增長微 出口艱困未改觀

傳統上,聖誕銷售成為出口好淡的重要指標,而感恩節作為聖誕銷售的前哨戰,透現具啟示的訊息。感恩節美國銷售的初步數據,顯示銷售微增形同持平,而且在大吹減價風之下,才錄得這樣的銷售成績,當然談不上樂觀。美國市場需求仍疲弱,歐洲債務危機當頭,全球的消費大勢可想過半,因而為出口的景況蒙上陰影,珠三角中小企經營環境,無疑難有起色。

今年以來出口產業追隨經濟表現波動,出現罕見的波動形態。首三季曾顯示,聖誕接單理想,以玩具為例同比有三成左右的增長,但接單並不意味着利潤。據稱海外市場壓價很厲害,利潤率一般不逾百分之五,這麼微薄的利潤,顯示聖誕大定單不過是企業的「吊命單」,這微薄的利潤最終能否到手,仍然有重大變數。

變數首先來自成本,原材料漲價難遏,在能源、原材料普遍漲價的情況下,成本難以預計,聖誕前一些追加的定單,企業都不敢接。再加上人力資源成本,企業普遍需要追加一成至三成不等,都構成重大壓力。許多企業預期,來年成本還須漲,翻一番都不出奇,為人力成本留下了黯淡的前景。

如果說,人力成本一定程度還在預計之中,匯兌波動則無可預計。在微薄的利潤率下,人民幣兌美元每升值一個百分點,對企業盈虧都有致命影響。正值人民幣受壓升值的關頭,預計升值侵蝕利潤不可避免,這種情況還算好的,更壞的情況是,出口企業根本無法預測匯兌波動的影響。

且看今年之內,美元在走弱的大趨勢下,也曾突然轉向,兩度反彈相當幅度。這不但影響針對美國市場的定單,使企業無把握在鎖定利潤之下接單,甚至因為美元匯價的交叉影響,其他市場也陷入波動之中,全球產業鏈都受到連帶影響,這還未計算因貿易保護主義升溫,給出口產業所添加的無形成本。

不可預計的還有來自政策的風險,隨着流動性氾濫,通脹升溫,貨幣政策醞釀轉向,提高存款準備金率,可能增加了中小企借貸的難度,加息則勢必增加中小企借貸成本負擔。央行聲言為抗擊通脹,會多種政策手段並用,未來中小企所承受的是,緊縮型多重貨幣政策的疊加效應,影響之深可想而知。

在種種不利因素衝擊下,出口企業在隨時「有耕種無收成」的威脅下苟延殘喘,最終將成為整體經濟之憂。而經濟一旦放緩,必定影響到整體轉型,牽連進出口貿易。長期以來,內地一直倡導產業升級、經濟轉型,但結構性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生意難做」成為企業的悲鳴,在吊鹽水之下苟延殘喘,更難謀求產業升級,當升級不成,經營惡性循環之下,中小企的前景只有結業一途。

在○七、○八年勞動法改革和人民幣升值雙重打擊下,珠三角中小企已經歷了一次大洗牌,大批企業被淘汰出局,這種情況仍會重演,雖然未必是暴風驟雨式,而可能是「蒸發陰乾」式的淘汰,結果是一樣的,那就是未知出口產業是否升級,先知出口產業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