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本周展開,消息指美國派出史上最大代表團赴會,幾乎涵蓋華府所有部門。據公布,戰略層面議題明顯為次,經濟層面議題為主,包括反對貿易投資壁壘,促進經濟復甦及平衡增長促進靈活、開放及市場導向的金融市場,以及國際金融改革。對話雖是對等的,但美方人多勢眾之下,議題設置更明顯側重體現美方訴求。
眾所周知,一直以來美方循貿易、金融兩方面,對中國多有苛索,無異於向中國施展「左右勾拳」。先看貿易,金融海嘯爆發未幾,美國總統奧巴馬的救市方略,已打定主意求助出口挽救經濟,美其名是平衡經濟的大計。實際上,美國對華出口急增五成,遠多於整體出口的兩成增長。即使如此,美方對中國仍不惜發動連串貿易制裁,冀為打通出口找籌碼,形同恩將仇報。
就在對話未開之際,華府找定單的高規格團隊,已由商務部長駱家輝率領先行到內地,赤裸裸的利益先行,足見在「平衡經濟」旗號下,貿易施壓的手法。所謂反對貿易壁壘議題,儘管是中國消除貿易打壓的寄意所在,但決不是美方衷誠溝通所在。談判桌將不難見美方虛與委蛇,或者耍出太極推手般的回應。
再看金融,最被猜測的是,美方強壓人民幣升值,意圖有利出口及削債,其實,這不過是低端的動機,美方意謀深遠的目標,是打開中國的金融市場。議題之中已有列明,只要中國未來金融市場能任由美資來去自如,金融的主宰就可能操諸其手,不用說人民幣匯價難免受左右,許多國策都將有美國的手影或意向。即使礙於歐洲債務危機呈惡化,短期內對人民幣施壓的力度或許有所收斂,美國長期逼人民幣升值的意向,決不會改變。
正因如此,金融市場的收放,並不是一次買賣計算的盈虧,過分開放或監管鬆散,實質可能是金融主權的讓步。當中的爭奪,有如戰爭衞國,即使不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其慘痛程度實不遑多讓。金融海嘯以來,充分顯示大型金融掠劫造成的損失,遠遠大於任何明刀明槍的世界戰爭,清楚表明金融衞國的緊要性。更重要的是,金融侵略的隱蔽與無形,失敗者往往不是火線被俘,而是談判桌上進退失據。
中美對話如同利益交鋒,特別是今次對話,無論議題表述如何禮貌,實際剝除客套的皮相,就是利益的討價還價。美方為這場戲,作了多少鋪墊,做了許多的表演。單說奧巴馬,由溫情謙卑到惡言相逼,再由惡言施壓到放軟口風,雖然前後都是人民幣升值一個主旨,但多番變臉,不難見韜略所用。
在這番周旋下,中國韜略何在?事實上,明裏不見智勇,倒是官員表態令人稱奇。官員謂,中美雙方應該在匯率這類敏感問題上,「靜悄悄地溝通」。今次對話是靜悄悄的溝通嗎?為甚麼要靜悄悄的打交道?教人摸不着頭腦。敢說美國人只有得到其想要的利益,才肯聽從中國官員的「靜悄悄」取態,否則美國必會吵上二十國集團、吵向全世界。中國官員對雙方對話最好不要抱任何幻想,而要作唇槍舌劍的準備,沉着應戰,打好這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