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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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市號角響 資產泡沫風險未減

在聯儲局突然上調貼現窗利率,震動全球金融市場後,輿論降溫正在展開,包括債券大王格羅斯在內的分析家紛紛向市場注射「消敏針」,意圖消除市場的過敏反應。預期聯儲局主席伯南克將重申無意加息的立場,會成為有效的減壓藥,降低市場對加息的預期。究其實,根據聯儲局的退市藍圖,在逆向回購及上調貼現率「抽資」之後,退市措施還有出售向銀行購買的按揭證券、國庫票據及債券,以及停止「兩房」等擔保債券購買計劃,最後一步才加息。退市鋪排回旋餘地很大,市場加息恐慌確有超前意味。

雖然港股上周曾對美國加息作出敏感反應,但目前分析已傾向預期周一開市回升。本港樓市不像股市般驟然走跌,相反樓市在春節後承接之前的旺勢更上一層樓,做價大有逼近九七年之勢,可見樓市對利率政策維持利好預期。另一邊廂,銀行爭按推動按息低企,無疑有助樓市加熱升溫,本港股市與樓市的不同反應,凸顯了資金驟撤及泡沫強化兩種可能前景,成為強烈的警示。

儘管聯儲局出招宣稱只是促使借貸正常化,未步入正式的退市進程,但不能抹殺包括聯儲局在內的各國央行,惟恐通脹肆虐,謀求退市防患。雖然央行各有各做,但不論是遲做還是早做,實施退市都是必然之舉。處於當前階段,市場資金仍然充沛,尤其香港面對目前形勢,缺乏可操作的招數從市場抽走資金,形成資產市場走向泡沫化,以及資金隨時撤離的風險。

值得注意的是,樓價在今輪持續的升浪中,未經似樣整固,可能醞釀起比股市更厲害的泡沫,由造泡到爆泡的過程不能輕視。金融海嘯起源於次按危機,最初聯儲局就未有重視次按的危害,以致其後引爆一發不可收拾。遠的如亞洲金融風暴時本港樓市爆煲,遺留龐大的「負資產」,需要耗時十餘年消化。樓市爆泡後調整復原的過程,遠比股市調整復原來得艱難,需時更加長久。當樓價看齊九七年水平時,理應激起對泡沫風險的警覺,無論是監管機構、業界或投資者,都應對市場形勢保持謹慎態度。

面對複雜的市場形勢,金管局的政策回應,只是提醒投資者小心管理風險,顯然不過是例行公事式的勸喻,未必有實際效用。經驗告訴我們,造成泡沫總是「溫水煮蛙」般的不知不覺間,泡沫爆破總是突如其來,難以全身而退。同時,監管者行動遲緩,多是因為麻痹於滯後的數據,譬如拘泥於供樓負擔數據合理,而忽略經濟一旦逆轉,業主連收入也難保的意外境況。尤其在市場氣氛驅動貪念下,僅靠例行的勸喻想令投資者冷靜、理智下來談何容易!

龐大的外來資金是推動樓市漲升的動力,應當警覺的是,本港引入外來資金,應當鼓勵長線投資的原則,為此設置制度性誘因,減少資金變成短線炒作的熱錢。然而,又因為本港缺乏長線投資的機會,無論是銀行充裕的資金,還是外來投資,只能在資產市場圖利,造成過多熱錢追逐有限投資渠道的漲價效應,更成為本港反覆製造資產泡沫的「秉賦」,這樣的問題存在已非一朝半日,政府及監管機構竟然始終找不出解決的辦法來,才是有失治本之道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