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于占元雖按徒弟的資質長處,分別委派了不同的崗位角色,但上得戲台,不管青衣、武生、花臉、龍套,基本功底總不可缺,這正是京劇演員常說「戲不離技」的意思。
據二師姐元甫憶述,于師傅當年的密集式訓練,令人聞風喪膽,她說:「六點鐘起身先上屋頂走圓場,之後倒立一個鐘,再練基本功,練到十二點食飯,一點又開始練:觔斗、地氈功、趴虎、寸子、虎跳、倒立,再加一百下掃堂腿,練到五點先有得停,如果要去荔園表演,通常六點出發,八點開鑼,做完戲師傅會即場檢討,返到學校差唔多十一點幾。」
練功秘方‧人人叫慘
經年累月的體力消耗只是身體勞累,最令一班小豆丁膽怯退縮的,卻是于師傅的獨門練功秘方,元甫說:「有時師傅會放塊香口膠喺你鼻尖,要你用腳踢番落嚟,練你腿功,又要你兩個人一組,背對背壓一字馬,最攞膽係師傅會將你打橫放喺佢大髀,將你條腰係咁向後拗,痛到個個嗌救命,但冇辦法,呢啲個個都經歷過,師傅亦都唔會因為你叫得慘而手軟。」
對於這段非人歲月,成龍在自傳《我是成龍》中透露:「如果想嘗試用生病、受傷來作為減少練功的藉口,對師傅來說是起不了作用。在師傅眼裏,只要你還能動,就表示你能飛。所以,以生病來解釋練功不足,或動作不當,都不會被接受。」
好逸惡勞始終是人的本性,于師傅雖嚴,一班七小福亦有他們的對策,元秋說:「你估師傅知唔知邊個偷雞?邊個掃堂腿半下當一下?但一百下實在太攞命,我哋成班細路都唔理得咁多,有得偷雞就偷雞,罰到嚟先算。」
逼走老師‧軍人上場
小孩子愛蹦蹦跳,雖然辛苦,但習慣了總可應付得了,然而最要命的,就是要他們坐定定讀書。據元彪憶述,于占元後來請了教書先生每日五時跟七小福上卜卜齋,才是最大的懲罰,他說:「師傅搵啲老師嚟教我哋識字、認字,我哋邊度鍾意讀書㗎?於是成班細路夾埋嚟蝦個老師,師傅覺得個老師太軟弱,後來換咗一個軍訓出身嘅老師,我哋即刻冇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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