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下罪己詔 看似鬆動實未然

一向偉大、光榮、正確的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在新年賀詞中突然進行「自我批評」,這份特別的賀詞被一些西方媒體形容為「罪己詔」,並表示北韓嚴酷的政壇出現了一絲鬆動,改革將很快啟動。這顯然是一廂情願的臆測。

金正恩在賀詞中稱:「去年,我總覺得自己力不從心,因而自責不已。我下定決心,今年盡心盡力,再接再厲,做出更多造福於民的事情。」這種「力不從心,自責不已」的表述,在北韓最高領導人的講話中極為罕見,他們的演講詞絕大多數是激情四射:「形勢不是一片大好,而是特別好」。正因為此,金正恩這番「人話」才引發各方的解讀。

有人認為,金正恩是迫於國內形勢嚴峻,才不得不在全國民眾面前「認錯」,以平息民怨;也有人認為,金正恩這番罪己詔,是向各界發出政治寬鬆的信號,期望對內進行改革,對外修好各國。這些揣測看似有理,實則瞎子摸象,未得全貌。

權力已穩 改施柔性駕馭

其實,這番講話並非金正恩「認錯」,反而是其政治地位鞏固的體現。在一個威權社會中,最高領導人作自我批評是一件高風險的事,如果選擇的時機不對,隨時有可能被政敵利用。比如當年毛澤東在中國大躍進時急功冒進,在七千人會議上進行自我批評,政治地位遭到劉少奇挑戰,直到發動文革才扳回。

而金正恩今次講話之前,已將父親留給他的顧命大臣一一剷除,就連其姑父也不例外,至於軍方的總參謀長更是一年一換,如今已是黨政軍大權一把抓。當此之際,金正恩在國人面前自責,只不過是以一種柔性方式表達駕馭之術,並不是表明其政治地位受挑戰,或有進行任何政治改革的打算,畢竟在北韓威權的體系之下,金正恩任何一絲鬆動,都可能引發雪崩之勢。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金正恩此舉很可能是意識到構建新政治語言的需要。眾所周知,北韓政治宣傳歷來面目可憎,刻板生硬,有些更缺乏人性,在輿論戰之中屢屢處於下風,被南韓傳媒嬉笑怒罵,金正恩今次「自我批評」,或許可帶動北韓文風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