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五人組」是內地媒體對曾任周永康秘書的五位官員的一個特定稱呼,分別是中石油原副總經理李華林、四川省委原常委郭永祥、海南省原副省長冀文林、中油國際黨委書記沈定成和中央政法委辦公室原副主任余剛。他們均擔任過周不同時期的秘書,如今又悉數被調查、「雙開」或失去聯繫。
周有六位秘書,有一位還在台上做省委書記,但「秘書五人組」的結局表明,大樹底下也不好乘涼。不但是他們,或許也是其他人沒有想到的。
「秘書五人組」的情況固然反映了習反腐敗的堅定態度,對涉腐敗者一個都不放過,但也不經意間透露出內地官場的一大特色:「秘書幫」。
秘書幫是指由領導秘書升任領導幹部的官員群體,這一現象在內地官場有愈加普遍之趨勢。在省部級以下官員中,秘書出身或有過秘書工作經歷者佔相當大比例,與太子黨和團派成為內地政壇三股相對獨立的政治勢力。
秘書上升的步伐取決於「老闆」官職多高及對其賞識的程度,一般來說,政治局以上中央領導的秘書能做到省部級,省部級領導的秘書能做到廳局級,地市級領導的秘書能做到縣處級。領導重用提拔秘書除了人情因素——為領導服務久了,自然產生一種超乎上下級的特殊關係,更主要在於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
今天的領導幹部官僚作風嚴重,許多事情並不親力親為,多由秘書代理,所以他們的很多秘密秘書都掌握,甚至是參與者。而秘書也深知自己的前程繫於領導,願意代領導去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情,包括腐敗,這樣的秘書領導最喜歡。因此,一旦領導卸任或上調,都會為秘書安排不錯的位子作為酬勞。當然,很多時候這也是要秘書替自己站好最後一班崗,免得離職後被競爭者揪出問題。
秘書角色類似於古代的師爺,但師爺少有機會成為一方大員。今天則不然,反映了中共用人制度的腐敗。中共雖有一套嚴格的幹部選拔制度,但用人通常由領導說了算,制度反成裝飾,秘書幫便是此種人事制度的產物。能勝任秘書工作的人,一般都有很強的協調能力,這是為官者重要素質之一,可惜秘書作為一個群體,最大的缺點是沒有主見,以領導的意志為自己的意志,加之缺乏對實際政務的歷練,決策能力和負責精神不足,卻又往往自以為是。他們也許能做好副手,但把一個部門、一個行業或一個地方交由秘書打理,則難以勝任。
內地官場秘書幫坐大,從一個側面反映出領導幹部的劣質化,由這樣一支幹部隊伍領導中國的現代化建設,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