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三十未立 特區華而不實

昨日是深圳經濟特區成立三十周年,當局並未進行高調紀念。實際上深圳發展至今,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朝氣和闖勁,有的只是腐氣與暮氣,三十而立的深圳,已經是華而不實了。

平心而論,深圳在中國發展歷史上佔有重要一頁,短短幾十年從一個小漁村成長為中國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深圳的確創造了奇迹,尤其是當時國門剛剛打開,深圳領風氣之先,敢想敢幹,經濟迅速騰飛,為內地發展提供了樣板。

雖然深圳城市建設高樓林立,綠草如茵,交通發達,每年的GDP和財政收入都在內地排名前列,從數字上看無可挑剔,但是深圳的發展並不能一白遮百醜,貧富分化、貪污橫行、社會不公等諸多社會矛盾極其尖銳,尤其是資源消耗、環境污染等問題更是相當突出。

不客氣地說,深圳當年的快速發展,完全是建基於農民工的血汗和殘肢斷臂之上。無論早前富士康工人接二連三地跳樓自殺,還是地下黑工廠的童工悲歌,這些血淋淋的事實都是最好的說明。而現時的深圳已經變成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富人在深圳可以為所欲為,享受到一切,而窮人在深圳則無立錐之地。

深圳成為特區的三十年,也是貪官橫行的三十年。如果深圳辦個貪官博物館,相信會人滿為患。深圳的貪官也是領全國風氣之先,無論是貪污手法,還是貪污腐敗的金額,深圳都獨樹一幟。

速度優先 畸形發展

以不久前被雙規開除黨籍的深圳市前市長許宗衡為例,腐敗金額竟達到驚人的五億元。不誇張的說,深圳的每一項政府建設,每一公里高速公路,背後都站着一名貪官。

深圳的發展只是經濟的發展,並沒有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也沒有解決社會的矛盾衝突。深圳的經驗是,為了創造速度,可以罔顧公平;為了提高效率,可以無視法制;為了經濟增長,可以不顧一切,所謂在發展中解決矛盾,只不過是拖延與掩蓋問題。

某種意義上說,深圳並非科學發展的典型,而是畸形發展的代表。內地其他城市複製深圳經驗,相當於誤入歧途,這也正是當前中國發展進入瓶頸的原因所在。

當年鄧小平將深圳立為改革開放的標杆,深圳也成為內地輿論不可批評的對象。在官方的語境,誰批評深圳,誰就是否定改革開放,誰否定改革開放,誰就是否定鄧小平。在這樣的背景下,幾乎無人敢對深圳發展模式提出質疑,只是一味的歌功頌德,這本身就是一種不科學的態度,是變種的個人崇拜。

中國的發展已進入一個轉折期,是繼續沿着速度與效率優先的畸形方式發展,還是按照公平公正的科學模式發展,關鍵看能否對深圳經驗進行必要的反思與批判,並在此基礎上探索出一條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