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八月,在阿拉法特領導下的法塔赫,於突尼斯舉行第五次代表大會,確立武力對付以色列建立巴人國家的路向。事隔二十年,與以色列簽訂和約的阿拉法特,已病逝五年,以巴和平進程也反反覆覆。法塔赫蛻變成一個主流溫和派別,被以色列視為可以合作的對手,獲得美國寄以推動和平的厚望。
另一方面,法塔赫老態畢現,官僚架構臃腫,貪污腐敗成風,已是不爭事實,否則,二○○六年議會選舉,也不致於敗於哈馬斯之手,形成今日西岸和加薩的分治局面。怎樣再走下去?法塔赫迷失在十字路口。就是在這背景下,阿巴斯提出舉行六大,正如一名抵達伯利恒的代表所說,六大是要「尋根」,找回身份找回自信,惟有這樣,法塔赫才可重新壯大,重獲民眾支持。
與哈馬斯積怨加深
六大被視為法塔赫改革的最後機會,但這個會應否召開,卻遭質疑,一來如果一個組織可以二十年不開代表大會而仍能運作,則證明這會可有可無,二來管治加薩的哈馬斯,一早揚言除非法塔赫釋放九百名哈馬斯囚犯,否則不會准許加薩的法塔赫代表出境,今次獲邀參加大會的代表總共二千二百人,加薩佔了四百,而且他們大多親阿巴斯,如果缺席,六大不但失卻代表性,對阿巴斯改革方案落實亦很不利。但阿巴斯堅持舉行大會,結果出現加薩代表喬裝勞工和女人闖關的奇景,哈馬斯聲稱將會起訴這些違反禁令者,事件令法塔赫和哈馬斯積怨加深。反而,以色列政府為大會的舉行提供便利,給予流亡敍利亞、黎巴嫩、埃及和約旦等阿拉伯國家的巴人代表簽證。
對法塔赫六大,以色列無疑懷有憧憬,反而巴人不存幻想,認為將是舊瓶舊酒,不會選出貼近草根階層的新領袖。這個看法並非無的放矢,今次大會將選出二十一人的中央委員會,參選的一百五十人,都是法塔赫中財力雄厚的舊勢力,原本有意角逐的年輕一代,自知無法競爭而打退堂鼓。或許,法塔赫正如一些觀察家所說,已經失去了改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