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敍利亞革命
敍利亞的政權轉變,有三個大問題。
一是一國之內的民主自由。阿薩德政權是專制,這是公認的。專制與民主對立,只能二者捨一。民主與自由涉及眾多個人利益,當為大眾所支持,可是個人利益並不會只限於個人層次,它可以形成政治與經濟利益,觸及他人,民主自由便令其與集體(眾多個人)的民主自由相矛盾。從阿薩德專制解放出來,會不會進入另一種專制,如沙姆解放組織(HTS)源自伊斯蘭國與阿蓋德的極端宗教主義的專制?阿富汗是典型的例子,卡達菲下台後的利比亞,亦是推倒專制卻陷入另一個專制。所以2017年俄羅斯提出憲法與政體改革,是用政治協商來逐步改變專制,可惜未能獲敍利亞朝野支持。
不同的利益便要用民主自由的口號進行革命,用與民主自由相反的行動來企圖實現民主自由。歷史上成功的例子太少了,敍利亞更有宗教、種族、大國干預的多重因素,甚麼時候可有民主自由?如以色列式的民主自由,並不比阿薩德的專制優勝多少。革命之後必然是大動亂,民主自由被踐踏。民主自由的革命會促成專制,這是歷史規律,也是革命與改革的原則性差別。任何一個追求民主自由的國家,都會面對同樣的困境。敍利亞變天後,真會是民主自由勝利嗎?
二是民主自由是口號、感覺和政治體制的建設,但經濟還是根本。敍利亞自2011年美國策動的內戰以來,國家分裂,民生凋殘,數百萬人口流離國外,連石油資源也被美軍佔據,用來支付美軍在敍支出、支付分離主義的庫爾德人行動。阿薩德政權依靠俄羅斯與伊朗支撐,政權轉換的一個重要因素,是俄伊放棄支持阿薩德。政權轉移之後,誰去重建經濟?又怎樣可以重建經濟呢?美國只會掠奪資源,歐盟口惠實不至,以色列乘機蠶食。沒有大國支援,沒有政治穩定,敍利亞必然會陷入更大的經濟危機和政治危機。
三是地緣政治因素,在中東涉及伊朗、土耳其兩個大國,猶太人的大以色列國與美國重劃中東疆界的陰謀也正逐步落實,中東的地緣政治且對全球政局會有重大的衝擊。土伊及沙特阿拉伯、美歐中俄的博弈爭奪,將會使中東走回二次大戰後被人分割的情況。當年阿拉伯人對歐美霸權起義失敗,今天會否醞釀阿拉伯人的另一次起義,抑或是讓歐美的阿拉伯之春把阿拉伯的宗教政治再次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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