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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七公:躁人之辭多 華夏文化亡矣

近日台北有一位女教師網上拍片,怒斥台灣教育部:「政府近日大量刪減文言文課文,旨在去中國化……此舉弄得學生寡廉鮮恥,更令台灣的語文水平江河日下。」此片一經上載,一石激起千重浪,點擊率登時逾千萬,社會各界議論紛紛,群情激憤。有一位前電競選手、數理補習天王針鋒相對:「文言文是死文字……浪費學生時間,降低國力。」行政院副院長鄭文燦更大聲疾呼:「教育不是靠背誦文言文。」文言文真的是死文字嗎?
師古文言簡意賅
我國語文幾千年來一脈相傳,隨時有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再怎麼日新月異,也是源於華夏文化。文言沒有死,最詰屈聱牙的《尚書》,裏面也有不少目前尚在使用的詞句。白話文是繼承文言文而來,如要寫好白話文,如何能不先從研讀文言文入手?文言文搞不通,休想寫好白話文。現代中文有兩個毛病,一是太過白話化,連篇累牘的「呢阿嗎啦」,絮絮叨叨,令人生厭。一是過分西化,像是翻譯,失掉了我們自己語文的味道,加上許多不倫不類的新造詞例如「前瞻性」、「以結果為目標」、「頂層設計」、「底線思維」、「我和我們」……益發刺目。
文字作品無不崇尚簡練。古語云:「吉人之辭寡,躁人之辭多。」才性不同,情見乎辭。是故語言也有層次,或清雅,或庸俗,或冷雋鋒利,或蘊藉風流。《古文觀止》文章雋美,須知古人並非各個都是如此文采風流,一部《古文觀止》實乃從上下三千年間選出二百多篇佳構,「十步芳草,掞其芬芳」。
我寫的雜文誠無足觀,或譏其半文半白,然哉然哉,如果白話文是繼承文言文的傳統,是沿襲幾千年來一直使用的文字,如何能不文白相濟?文白夾雜,最早見諸明清的筆記小說。近代白話文運動初期,抵制文言文,斥之為死文字,這種狂熱是可理解,現事過境遷,文言文的好處又漸為人欣賞。文言文的詞藻用典未嘗不可融化在白話文裏。我們談話本來也應該求其雅馴簡練,何況下筆為文?
我想現代青年縱不能讀唐宋八大家,至少應熟讀《古文觀止》之類。記得小時候,老師教我們讀《古文觀止》,選中一篇古文之後,並不立刻開講,而是先行朗誦一遍。我的中學老師當中有兩位特別長於此道,一位是曾傑成博士, 一位是劉衛林博士。前者朗誦鏗鏘有致,聲震屋瓦;後者朗誦輕描淡寫,如行雲流水,但是兩位都能朗誦出文章的韻味。下課後我們還要在自修時低聲朗誦若干遍,大概文章不經朗誦,難以牢記在心。像蘇軾的《潮州韓文公廟碑》,從一開端「匹夫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直到最後「公不少留我涕滂,翩然被髮下大荒。」真是大氣磅礴,痛快淋漓,小時候背誦,到老不忘。而且古今至文,熟讀之後,吾輩作文雖不必套用它的筆調,但其起承轉合的章法,攄詞摛藻的功力,永遠值得今人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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