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還說政治
在撥亂反治今天的香港,討論政治問題,似乎吃力不討好。以本欄為例子,評論香港政治時,網上閱讀量跌為一萬多,但評論中國及國際大勢,卻可有二萬以上的閱讀量。也不止本欄如是,本版整體情況也差不多,應該不是讀者對香港政治感到疲累,在撥亂反治的初期,事實上是反應熱烈,為甚麼其後會變作冷淡?
一是中央政府推動改革,香港社會無以置啄。由於對中央政府的信任,變成奉行如儀。二是社會的氣氛沒有討論的誘因和空間。中央的改革是由上而下,諮詢的過程在香港社會以外,也缺透明度。或許中央以事態迫切,也或許黑暴之後中央對香港社會的信任下降。為免紛爭,以穩為上,改革的總方向是追求穩定。在新的體制以及推行體制的過程裏要排除爭議,便難免行政主導。
香港的「一國兩制」正處於後黑暴的重建階段,黑暴的威脅未去,中美矛盾惡化的陰影仍在,所以連五一遊行也要避免。以穩為主,諮詢與民眾參與便難免被暫時擱置,因而香港民眾對政治感到無力無奈,開始冷淡。這與英治時在中英談判前的政治冷淡不同,那時是政府故意抑制政治,鼓吹不理政治,只管賺錢,為的是保殖民政權安穩。民眾也以香港為借來的地方,移民外出的中轉站。現在的政治冷淡,卻是對中央和國家有高信任度,香港民心也大多認同香港,落地生根。政治移民和政治冷淡相信是暫時現象,還可有轉變的可能性。
關鍵是香港政治、經濟會怎樣變化。若追求新加坡式的政治穩定,首要條件是經濟發展,社會貧富不公減少。新加坡在李光耀成功後,即使多方控制選舉體制,仍讓不滿的民眾借反對黨對政權施壓。香港一是不能完全取消民主選舉制度;二是不能全以新移民取代香港老居民;三是香港還是自由開放,外來思想容易接觸,香港在外移民亦多,各種比較下,對特區政府會有巨大壓力,不能只取新加坡的政治求穩而不要經濟和社會的發展,即使政治求穩仍要面對經濟、社會、民生的壓力。
現時改革的制度,是否有利經濟、社會、民生?抑或是更遜於改革之前,或英治時期?這才是香港最大的政治考驗。
黑暴後民心思治,但治還要有適當的方法來保證長治。香港民眾還要談政治,集思廣益,也要與中央一起監督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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