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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恩師愛國教育最後一課

日前懷着上恩師杜婉玲最後一課的心情出席其追悼會,靈堂兩面牆排滿校友悼念的花環,300多位來自四方八面早已離校半個世紀前後的校友,深切緬懷老師有教無類、把學生視為己出的慈愛音容。
106歲的恩師安詳地含笑,聆聽長子娓娓道來昔日的點滴喜怒哀樂,與會校友都浸沉在昔日旺角勞工子弟中學的美好回憶裏,領略「一輩子都做好事……幾十年如一日,這才是最難最難的啊」的無聲真諦!
恩師每天風雨無阻,步行約近一個小時返校,邊行邊教長子普通話,音傳身教,「我的國語便是這樣學來的」。四口之家,教務家務集於一身,每天辛勞下來,還要靠吮蛋青補充體力,執筆改簿,三十多年如一日。恩師痛心兒童失學無助,奉行盡收盡教,定額42人的課堂,只要還放得下書桌,便來者不拒。因此她教了數也數不清的「走鬼」學生,勞校學生也由此格外聽教聽話,熱愛老師。
恩師豈只教師咁簡單,她大愛無疆,勞校在港英殖民統治對愛國教育的歧視和迫害下,被取消教育津貼,老師們都只能長期低薪,甚至減薪,以及不時被欠薪,為了支持把勞校辦下去,恩師更加捐薪!恩師一家不知為學生付出多少?
恩師愛學生愛到甚麼程度?為了解學生,經常深入家訪,走遍九龍的木屋區、「紅番區」、徙置區,噓寒問暖,關懷學生家庭。恩師彌留最後10小時,家人只要讀出她經常提起的學生名字,她雖已不能言語,也必有反應。
愛國教育在回歸前受盡歧視迫害,回歸後仍然靠邊站,直至黑色暴亂後,港府才夢醒推公民教育。恩師有知的話,自必含笑九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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