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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七公:先有「土皇帝」 後有「彩虹屁」

若論近期最火爆的國企,恐怕非中國人民保險集團莫屬。但這與業績無關,卻源自一個瀰漫全網的「彩虹屁」。該公司堂而皇之下發公文,要求總部以及省市縣各級機構全體幹部員工,要學習、熟讀、背誦集團羅董事長的「金句集錦」,而且還要舉行全員閉卷考試,成績更要匯總存檔。
下屬吹捧上司,並非新產品,原是「自古以來」。上海文峰集團就全力鼓吹老闆陳浩,「只有浩哥的思想才是幫助我們成功的唯一方向」、「浩哥掌握萬物之規律」云云。不過,文峰集團是私企,如此「個人崇拜」雖有辱斯文、君子不為,但老闆有錢任性,其做法本身並不違規。
然而中國人保不同,其是國家直管的副部級金融央企,資產屬於國有,主要幹部都是公職人員。如此動用公共資源,吹捧個人,無疑是踩過界、玩出火了。如此拙劣的「低級紅」,竟能大行其道,恐怕不只是下屬拍馬屁,應是經過了當事領導的批准或默許,而且領導很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氛圍。
個人崇拜 玩火自焚
權力是最好的興奮劑。中共十八大之後,雖然進行連續的反腐,然而將任職單位當成「獨立王國」、以「土皇帝」自居者依舊層出不窮。同為金融央企的老總、原華融資產董事長賴小民,貪腐近18億元(人民幣‧下同),胃口之大刷新黨史紀錄,是近10年來唯一被處死的貪官。賴培植「個人崇拜」的膽子更大,出版印行多部書籍、語錄、音像製品,要求員工人手一冊,公司各處屏幕滾動播放。
另一位貪腐逾百億元的金融高管、恆豐銀行原董事長蔡國華,更加形而上學,公然創立「蔡國華思想」,要求全體員工加強學習、「忠誠於我」,恆豐各地分行的大廳、走廊懸掛上自己的巨幅畫像。
身為全國人大代表、全國勞動模範的湖北宜化集團董事長蔣遠華,是全省涉案金額最大的腐敗官員。公司定製《董事長服務工作手冊》,秘書每天須按《手冊》提供全方位服務,甚至定時定量服用蟲草燕窩等,都有明文規定。公司每年用公帑為其舉辦生日宴,播放專門吹捧蔣遠華的歌曲。
原甘肅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虞海燕的秘書金晉哲,只是一個處級官員,卻自命「二號首長」,狐假虎威,對下屬幹部大搞「忠誠教育」,不僅要學習虞的講話,而且還要熟記金的講話、宣示「感恩」和「效忠」。最終老闆、奴才被「一鍋端」。
工作做得好,不如馬屁拍得好。這種「個人崇拜」之風,扭曲了正常的績效邏輯,毒害了風氣。然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彩虹屁」的根源,在於領導者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權欲熏心。而下屬不過都是投其所好,逢場作戲。有些官員享受馬屁後,自我麻醉,而真的以救世主自居。將企業當成自留地、提款機,為所欲為,好大喜功,最終玩火自焚,萬劫不復。吹得愈高,跌得愈慘,止增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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