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多方推算

這樣的心情我理解，亦堅信俄羅斯若敗，中國會備受美國和西方的全力打擊，不易應付，這將傷害到對中國的民族感情，也害怕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但這樣的趨勢是否不可能？一如對俄羅斯初戰之時的樂觀，對中國抗拒美國西方打擊的能力也是否過於樂觀？這涉及假設與證據。

作為局外的平民，我們沒法可如政府般深入地掌握決定國際大局的種種關鍵訊息，尤其是美國西方，在中國及世界各地部署了上百年，亦全面監視世界各地的發展。它們掌握的訊息，操控的能力，未必如我們所可想像。而國際政治，除了公開的一面，私底下的妥協、交易更為重要。讀歐洲近代歷史，可看到錯綜複雜的不公開談判、協議的關鍵。歐洲以外的近現代歷史，也同樣有着眾多不為人知卻左右大局的因素。單以烏克蘭戰爭來說，俄羅斯的克制使人覺得其中包含眾多考慮、默契和妥協，也充滿了國家之間的博弈與欺詐。而美國西方採取的手段，在戰爭過程中才逐步揭露，也打破了我們很多一貫的認識，包括國際慣例，對美國等西方道德、制度、原則的慣常了解。

作為局外人，我們是努力求知，但不易掌握足夠關鍵訊息，而國與國之間還有情報戰、輿論戰，假新聞充斥各種媒體，我們只能做的是盡量搜集、閱讀、了解，不限於某一方面的資訊。與此同時，還可利用我們對歷史的認識，從各種角度，多可能性作出估算、考慮，並不限於現公開的證據，更應估算可能的因素，從邏輯推理，設想出不同的可能性。這樣的思考思索方法，實際也是各國政府所為，不是甚麼無稽妄作。各國政府培植眾多智囊和研究機構，讓它們各述己見，從不同角度分析，正是集思廣益，應對日益複雜和失控失序的局面。

簡單地憑意氣、情感和偏見來評論世局，並強迫別人接受，無助於社會與國家應對世界的變化，且會造就偏狹的排他民粹主義，損害社會的集體智慧和對付危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