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宜穩宜升

美元升，日圓、歐元跌，新興市場貨幣貶得更厲害，人民幣亦難免受壓。若單從出口看，在國際市場構成競爭的對手貨幣貶值，人民幣似亦應貶值，可是人民幣匯率只能從出口貨幣成本競爭力着眼嗎？

貨幣貶值，一般反應是提高利率來挽留國內資本，這是西方市場經濟教科書的典型藥方。但風險是利率升，打擊實體經濟，國內進口和本地生產的通脹上升，可能使貶值與增加利率形成惡性循環，引發國內的美元與本幣的債務危機，大有演變成系統性金融危機的可能。出口競爭力沒有改善，反倒受挫，貶值促出口結果會得不償失。俄羅斯反制的啟示，以及在過往國際金融危機裏，中國的經驗教訓是必須加強外匯管制，斬斷國際金融危機衝擊國內的渠道。在這個前提下，才再理順國內經濟，制訂積極政策。

近年的情況顯示即使人民幣轉強，對出口與外貿順差影響不大，中國的國策也不可能長期積累由外貿順差而來的外匯儲備。一是要增強內循環，外循環的作用要減弱，以減低外部震盪帶來的經濟衝擊風險。內循環為主便要適度寬鬆貨幣供應，藉機清理隱藏的債務威脅。人民幣適度升值，增加進口戰略物資，保證國家經濟安全，抑壓進口通脹，甚至以相對高的人民幣匯率進口，抑制國內產生的通脹壓力。

二是應以外商投資來替代外債投資。國內經濟安穩，消費旺盛，人民幣匯率有穩步上升的市場預期，外商投資便多，也不是過往用低工資、政策補貼方法引進的外商加工貿易投資，而是以國內科技和國內市場作為吸引的高附加值外商投資。這樣的結構、政策轉型裏，人民幣宜穩宜升不宜貶。

人民幣穩，國際資本便在泡沫高的美元資產市場之外有更佳的投資選擇。2008年金融海嘯後中國貿易順差大增，今次危機之後，中國應追求國內經濟高值外商投資的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