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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七公:老百姓看病難 衞健委腐敗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腐敗同樣是因地制宜,近水樓台。內地這幾年的反腐通報中,就有靠鋼吃鋼,如武漢鋼鐵董事長鄧崎琳、昆明鋼鐵董事長杜陸軍;靠車吃車,如一汽董事長徐建一、東風汽車總經理朱福壽。而靠藥吃藥、靠醫吃醫的衞生系統,被查辦的官員也不絕於途,最近的一例是北京市政協副主席兼衞健委主任于魯明。在他之前,西藏衞健委黨組書記王雲亭、吉林衞計委主任隋殿軍、黑龍江衞生廳廳長趙忠厚、河南衞生廳廳長劉學周陸續落台。于魯明貴為副部級,且又坐鎮醫療資源最富集優厚的京城,其能量更遠非其他人可比。
教育、醫療、住房被稱為「新三座大山」,上不起學、看不起病、買不起房,壓得眾多小民苟延殘喘。三座山中,無論家中有無需上學的孩童,無論有房無房、錢多錢少,無論富貴貧賤、男女老少,醫療是所有人的剛需,比教育、住房涉及面更廣。而隨着疫情防控成為壓倒一切的中心工作,衞生系統的地位更是前所未有地抬升。各地衞生局,先是與人口計生委合併成衞生計生委,後又兼併老齡工作辦公室,組建衞生健康委,並管轄醫院管理局、中醫藥管理局、醫療保障局、疾病控制局。
蛇鼠一窩 大肆分肥
衞生高官的腐敗多種多樣,如藥品採購、基建工程、考核監管,都是肥肉。尤其是醫療器械、藥品採購,各大藥廠要能將產品順利進入醫院,向主管者進行利益輸送,幾乎是人人皆知的潛規則。醫療衞生系統成為商業賄賂的重災區。上行下效,手握處方大權的當值醫生為了撈取提成,往往為患者大量開具特定品牌的高價藥。再者,衞健委既直接主管公立醫院的幹部任免,又負責對民營醫院的監管審批,甚至很多人暗中入股民營醫院,蛇鼠一窩,大肆分肥,腐敗「病灶」可謂根深柢固。
醫療與其他行業還有不同。由於專業性極強,醫患關係處於絕對不對稱狀態,而衞生系統高官大多數出身醫院,本身即是業務專家又是行政領導,決策權與話語權集於一身,一言堂、一支筆,說一不二。例如,于魯明曾任精神病醫院院長,後來相繼擔任北京市醫院管理局局長、醫療保障局局長、衞健委主任,深耕多年,形成利益小圈子。且各地衞健委還負責本地高官的保健工作,更有着游走上層路線的特殊管道,更加有恃無恐。
一面是老百姓看病難、看病貴,一面是高官貪腐易、貪腐多,如雲南省第一醫院院長、省藥品監管局黨組書記王天朝,受賄3,500萬元人民幣,還有多達100套房產,胃口之大,令人咋舌。歸根究柢,是缺乏獨立的監管評價機構。紀檢組缺乏專業方面的判斷,難以「對症下藥」;而專業評判機構則又是醫療系統內部單位,彼此關係盤根錯節,面對巨大蛋糕,斷人財路便是自毀前程,何如共同分食?只苦了老百姓任其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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