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冷看：教育界能不慎哉

以2021年文憑試閱讀卷為例，白話篇章中就有以下的句子：「而我們或許能在窺見他者人生一鱗半爪的剎那，懂得一些更複雜的情感與價值，正如草葉上的露珠，圓滿無私地映照了大千世界，進而覺知了『輪迴是何等遼闊，而生命是何等渺小』……」文中「他者人生一鱗半爪的剎那」，以至「進而覺知了」，這樣的句構與用詞，都屬於劣質中文。稚子何辜，為應考而要長期琢磨這類文章，所謂近墨者黑，將來他們還能寫出清通達意的文字嗎？

「龍門陣」不是教育版，本欄連續兩天批評中文科閱讀卷選取篇章的標準，究其原因，既不是為討論考試之事，也不單止是為擔心語文水準低落的問題，而是有深意存焉。要知道語言是思考工具，清晰的頭腦，建基於清晰的語言。筆者常說，近年香港的民智正走下坡，以年輕一輩尤甚。譬如在2019年反修例風波期間，你抓破頭皮也想不明白，為甚麼海面出現浮屍，竟然就會有些「聰明笨伯」的腦袋，說死者是被警方殺害的。即使要蓄意害人，難道警察就連收埋屍體、不讓人知的能力也沒有？回顧整場風波，如果年輕示威者們還能有一點頭腦，在抗爭過程中懂得明辨是非，掌握到進退之道，香港何至於落得後來的光景？

或許是我個人的偏見吧，總覺得後生一輩的分析與思考能力退步了。語言駕馭力與思維水平往往成正比，教育界在這個問題上，能不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