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基層昏官橫行 百姓以淚洗面
1942年河南旱災,災民流離失所,當時陪都重慶的報章曾以《看重慶,念中原》,哀百姓之不幸,批官僚之無良。今年,河南人流了不少淚水。7月洪災,河南死了300多人,其中大部分在省會鄭州。天災可怕,人禍可恨,暴雨前氣象部門連發5次預警,而當局置若罔聞,遲遲未採取應對措施,地鐵、隧道、公交照常開行,結果僅地鐵中便溺亡十幾人。距離當年河南旱災已過去近80年,而鄭州作為一座千萬人口的全國九大中心城市之一,社會治理水平仍如此之低,怎能不令人再「念中原」。這背後的痼疾,就是基層官僚系統運轉鏈條冗長,尸位素餐,遇事推諉扯皮,故人禍更甚於天災。
最近,河南又有兩次流淚,震動全國,引發公憤。一是河南安陽狗咬人事件,當地市場監管綜合行政執法支隊的專員王新剛,一位科級九品芝麻官,兩條惡犬咬傷年近八旬老太,監控鏡頭拍攝證據確鑿,卻拒不道歉。在河南電視台連續9期報道後,依然囂張跋扈,反而派人圍堵威脅省級電視台記者。女記者身心俱疲,聲淚俱下。
官官相護 蠻橫傲慢
另一件事是封丘縣中學學生集體中毒,食用的「營養餐」由官方指定的公司配送。涉事學校校長哽咽痛哭,無奈地表示:送餐公司出現問題,但因為是教育部確定的,想換也換不動。
淚水的背後,暴露的都是當地官場那種官官相護、蠻橫傲慢的污濁生態。他們通過人情圈子、關係網絡,盤根錯節地結成了利益群體,鐵幕硬牆牢不可破,掩蓋真相,吞噬正義,扼殺民聲,借助公權力,肆無忌憚地輾壓百姓的尊嚴。
安陽狗咬人之事,在省級電視台多次介入後,當地公安、紀檢、市場監管、社區管理等部門集體空轉,拖延推搪。這就如雲南孫小果案件,打通了所有環節。哪怕其中有一個崗位能為百姓說句話,惡人都不至於如此囂張。然而慘淡的現實就是,全部環節淪陷失守。更何況,內地記者都有官方身份,王新剛都敢無法無天若此,其對待普通百姓,更可想而知了。封丘是河南的一個縣,其鄉鎮中學午餐配送,卻指定了一家在北京郊區註冊的批發機械設備的公司來負責,箇中是否黑箱作業,也毋庸贅言。
面對強大官僚集團的橫行霸道,老百姓求告無門,除了以淚洗面,又能如何?河南水災事發近半年,當地顢頇愚蠢的主政官員,個個安然在位,何以告慰無辜之亡靈?何以讓公眾相信整頓吏治積弊之誠意?
也正是這種庸碌無為,助長了基層大小官僚的惡習惡行。安陽、封丘,又豈是偶發個案?安陽事件曝光後,涉事官員也無非被進行誡勉談話、記過警告而已。他們面對老太被惡狗咬傷,且電視台連續曝光,都能坐視不理,不僅毫無官德,連做人的道德良知也沒有,難道還怕這隔靴搔癢的誡勉談話?這種「處分」,倒不如說是縱容、鼓勵了。
人人做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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