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東方港商海外擴產抗貿戰
聯志︰特式關稅無贏家 內地廠不可或缺
兩個月後重返白宮的特朗普提過以15%的低稅鼓勵「美國製造」來實現美國製造「復興」，代價就是所有國家隨時會被加徵10%的進口關稅，中國貨更享有60%關稅的「最優惠」待遇。新加坡上市港資玩具廠商聯志國際的創始人及執行主席譚祖德表示，一旦特朗普的關稅藍圖全面執行，可謂同歸於盡，沒有贏家，不僅廠商的業績會受損，也可能減少美國人的消費，關鍵在於把特式關稅的衝擊減至最低。
美產量提振杯水車薪
美國全國零售聯合會（NRF）在大選前一天發表報告，預測如果特朗普按上述計劃行事，美國人對6種消費品的購買力將損失462億美元，論漲價幅度以玩具為最嚴重，達36.3%，中國及其他地區的玩具進口量將分別倒退71.1%及52%，反觀美國產量僅能提升4.1%。
擁有「芭比」（Barbie）玩偶和「UNO」紙牌遊戲的全球第二大玩具公司美泰（Mattel）早前提到，截至去年底，全球玩具行業平均有80至85%的產品在內地生產，就算公司不斷分散產能實現其口中「具競爭優勢的產業鏈」，這個比率仍接近50%。
身兼香港玩具廠商會榮譽會長的譚祖德接受本報訪問時憶述，特朗普第一個任期與中國開打貿易戰，玩具產業極力游說美國政府豁免關稅，結果2019年12月中，華府決定放玩具一條生路時「大家當堂鬆一口氣」。不過，客戶近年都非常着重供應鏈管理，「你有咁嘅經驗可以做到好高層。」
大選後有新客叩門
現時聯志最大收入來源地是美國，但由於內地勞工成本持續上漲，8年前已因應客戶要求把產能擴至印尼，預計未來5至10年繼續以東南亞為主要海外據點，接近當地中產階層壯大所迸發的消費需求。譚以「游牧民族」形容玩具和衣履之類勞動密集型行業，因為廠商首先考慮的是廉價勞動力，「下一步印度，雖然聽說有廠商赴當地設廠未如理想，但人口紅利不能忽略，所以我也搜集了很多關於印度的資料……也許更遠的將來會去非洲」。
然而，特朗普行事風格「話嚟就嚟」，一旦再對中國貨大幅加徵關稅，他相信，印尼廠難以一時消化可能上升的訂單，計及建廠、招工、培訓，以及取得所需國際認證等流程，為承接客戶要求更改產地的訂單而擴大海外產能，往往最快都要一年。
譚祖德稱，聯志近年已逐步提升印尼廠房的產能，速度頗快，現時已超過三成，不至於立刻急忙計劃建廠，大選結果出爐後已接獲一些玩具公司的查詢，「多咗新客拍門，睇吓邊個喺海外有產能」。不過，他強調，就算中國外貿挑戰大，中國的生產線仍有不可或缺的價值，不會輕言放棄，尤其是技術含量高的產品和要求出貨快的急單不能說搬就搬，且物資和設備的採購仍要靠內地的團隊。
碳關稅暫無礙一般商品
另一方面，歐盟2026年開始推行的「碳關稅」也被外界質疑是另類保護主義，事緣日後境外廠商的貨品要進入歐盟，須向歐盟委員會轄下的統一執行機構購買與進口產品的碳含量相等之「CBAM證書」，方可進口相應數量的產品。CBAM即「碳邊界調整機制」。瑞銀指，貿易保護主義升溫及國家安全相關舉措日益增加，「碳邊界」制度將步入多年發展期，並產生重大財務影響，而亞太區作為全球供應鏈的重要組成部分將首當其衝。
譚祖德指出，現時「碳關稅」針對的主要是鋁、鋼、水泥和化肥等碳排放和能源消耗量高的工業，不會影響一般消費品。他相信，歐盟「碳關稅」的原意並非保護主義，因為歐盟為減輕區內企業成本所提供的碳排放權交易體系（ETS）優惠也會逐步退場，原則上與舶來貨對等，關鍵是其他經濟體推行「碳關稅」時會否不承認中國對出口商品的碳足迹認證，若然不承認，就可能有保護主義之嫌。
「長遠而言，碳關稅涉及的貨品會愈來愈多，但廠商尚有時間準備」。由於客戶需要，聯志已長時間投入綠色製造，譚祖德指，環保物料會貴一截，例如以甘蔗取代石油所生產的塑膠會貴3倍甚至更多，但由於本身有消費者支持，而且玩具公司亦出於提升品牌形象等考慮，不介意採用高價的環保材料，更訂下相關時間表，新材料的產能於是持續擴大，可望逐漸降低環保物料玩具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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