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筆陣：人行有能力帶頭救經濟

由於缺乏財政預算，內地當局能動用的就只有人行的印鈔能力，但若要以貨幣政策解決問題，人行須先填補下述漏洞，否則內地經濟將不必要地被美國貨幣政策拖住鼻子走，其禍甚深。

封堵資本外逃漏洞，才可以貨幣政策解決問題。了解填補此漏洞，將攸關內地能否盤活現今疲軟的經濟、避免經濟被美國加息政策拖着鼻子走，更關係到中美國運之爭。在此之前，必須先了解「國際貨幣經濟學」裏的「三元悖論」（Impossible Trinity）理論。根據此理論，任何一個經濟體只能在下面3個選項中任擇其二︰一、資本自由流動；二、獨立貨幣政策；三、對匯率的控制力。

作為2005至2007年內地匯制改革的原建議者，本文就以此理論，建議內地維持當時的資本管制，即只針對熱錢進出，進出口則完全自由，長期直接投資只需報備或申請批核，讓人行能繼續以貨幣政策維持其「內部平衡」，即完全就業和低通脹，並以緩慢升值突破當時的8.28兌每美元的固定匯率制、其後10年走建議內的強國之路。

在2018至2019年兩輪中美貿易戰期間，亦以此理論建議內地封堵資本外逃渠道，從而切斷當時「大量資本外逃→人民幣急跌→A股暴挫→更多資本外逃……」的惡性循環。

現在再用此理論，分析人行動用貨幣政策的空間。讀者或許聽過，人行不能以貨幣政策改善內地現今疲軟的經濟，原因是在美國持續加息情況下，減息或增加貨幣供應會造成資本外流、人民幣下挫，甚至2018至2019年的惡性循環。

然而，根據「三元悖論」，只要內地維持足夠的資本管制，即有效封堵資本外逃漏洞、確保進出內地的熱錢和炒賣資金不至太多，人民幣匯率將主要受外貿盈餘和長期直接投資影響，以致即使內地大幅減息，甚至進行量化寬鬆，亦不會造成「大量資本外逃→人民幣急跌→A股暴挫→更多資本外逃……」的惡性循環。

換言之，人行是可以用強力貨幣政策，將內地經濟帶離現今「疲軟難興的循環」，亦可以用其印鈔能力提供足夠資金，讓地方政府完成「保交樓」任務（當然須防資金被濫用），從而在情況惡化前解決「停貸」事件所可能引發的各種經濟及政治風險。

簡而言之，只要人行肯封好資本外逃漏洞，以及有效規範進出內地的熱錢，人行是有能力站出來負起救國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