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無悔初衷做港將

微博上的一句失言,讓已來港征戰10年的東方龍獅中場白鶴,突然成為千夫所指的新聞人物。香港人斥責他「滾回中國」,他卻因為「香港人」的身份,放棄節節上升的「賺人仔」機會,還錯過了8歲女兒的成長片段。笑罵由人,家中牆上依舊掛着香港隊的球衣,白鶴的心與根,不問也知在何處。

一句「從今天起退出由韓國人(金教練)所帶領的香港隊」,任由此刻身在南韓水原市、正為東方龍獅備戰亞冠盃的白鶴多番解釋無關政治,依然被對號入座。一向低調的白鶴苦笑說︰「早幾日我仲特登買對香港隊嘅紅色襪『打底』,講出嚟都畀阿帥(徐德帥)同阿智(鞠盈智)笑我。」

居所高掛「中港大戰」球衣

自從去年1月回港加盟東方龍獅,白鶴的妻子與8歲女兒仍長居家鄉石家莊,位於荔枝角的「家」設計簡單,牆上唯一裝飾,就是掛上前年「中港大戰」所穿的香港隊球衣,還有睡房窗前,擺放了世盃外主場轟破卡塔爾的入球相片。「入選香港隊,依然係我足球路上其中一個動力。足球員最黃金嘅10年歲月,我都喺香港度過。人生總要有取捨,呢10年我同屋企人少咗好多相處時間,但係香港畀咗我發展機遇。」

時光回到那些年,23歲的白鶴正在中國足球黑暗年代漩渦掙扎,與南華簽下3個月短期合約,只為靜待時機再轉會,輾轉一待就是10年。「當時中甲有薪金限制,最多約得萬多元人民幣月薪,好多比賽唔係咁『正常』。點似而家中甲贏波一場閒閒地有幾十萬獎金,中超亦最少要有3億元班費,根本唔需要去冒險。」

北望神州成大勢,白鶴也曾鳥倦知還,無奈內地去年頒下「港將當外援」條例,「冇腳雀仔」再次飄泊︰「其實我同石家莊永昌仲有一年合約,梅州客家等中甲球會亦有開出唔錯待遇,不過當時牛丸(東方教練陳婉婷)搵我,考慮到生活環境等因素,決定返番香港。」與中國球壇相比,香港足球10年過後改變不大,白鶴卻無悔初衷︰「我鍾意香港嘅秩序,去到邊都會排隊,內地始終未有咁嘅習慣。不過又唔可以怪晒所有內地人,畢竟大陸太大,每個地方總會有好有唔好。」

看破世情 只對足球執着

香港人最是善忘,世盃外的神勇表現,讓白鶴一邊贏得香港球迷掌聲,一邊收到內地球迷電話恐嚇。難得他如閒雲野鶴看破世情,惟獨說到足球,仍然有所求︰「記得早兩年喺中超做過體能測試,當時我同一位1993年出生嘅年輕球員不遑多讓。鄭智而家37歲,依然可以喺中超站穩正選,對我嚟講身體狀況比起年齡更重要,何況我喺香港冇乜娛樂,練完波去得最多就係健身房。」單單是聯賽絕殺南華的兩個入球,還有脫衣慶祝展現的紮實肌肉,已說明了33歲的白鶴,依然與「老」字沾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