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最後一天,深圳黨代會落幕,選出新一屆市委班子。這是內地第一個進行換屆的大城市,中共二十大的前期鋪墊,正式拉開大幕。內地多省近期均展開市委書記大規模集中調整,比如青海8市州書記全部易人,安徽11市聯動調整,湖南、江西、雲南、山西等省也大面積換崗。
今年內地將展開省市縣鄉4級黨委大換屆,為明年的中共二十大作組織準備,這其中,最關鍵的是省委換屆。按照往屆的常規做法,省委換屆一般分上、下半場。在今年第4季度進行上半場,約半數省份舉行黨代會進行換屆;明年上半年進行下半場,其餘省份完成換屆。自下而上的新一輪人事大洗牌,將對權力格局產生重要影響。
參照5年前十九大前夕的那輪省委大換屆為例,第一階段新疆、安徽率先進行,繼而河南、山西、江西、西藏、內蒙古、福建等省陸續換屆。其餘17個省及直轄市,包括北京、上海、天津、重慶、廣東等政治重鎮,則在第二階段舉行。目前距離省級黨代會高峰剩下幾個月時間,因此,市級黨代會即將密集展開,為省委換屆預熱。安徽、江西、山西、雲南都是黨代會日程安排較早的地區,故近期市委書記的大調整,顯然是已開始進行人事布局。
這種提前布局包括兩方面意圖。其一,人事換屆歷來有年齡劃線要求。通常以58歲為界限,超齡或即將到齡即不再提名。例如江西的市委書記調整中,一些1963年出生的書記,已經不符換屆要求,因此提前調離,退居二線崗位。
其二,更重要的是,借換屆之際進行人事洗牌。年齡並非影響換屆的唯一因素,例如近期卸任的江西萍鄉書記李小豹,是1968年生的,尚在當打之年,但同樣調回省城機關,擔任省文旅廳廳長。
李小豹出身共青團,曾任團中央權益部部長、學校部部長。2010年作為66位重點培養的正局級京官外放江西,但是遇上共青團整頓改革的新階段,10多年蹉跎至今。相比李小豹,當年同批空降的廳官,多位已經晉升正部,例如中紀委副書記喻紅秋、全國人大預算工委主任史耀斌等。從市委書記調任廳長,含金量進一步下降,因為市委書記有可能一步到位「入常」晉升省委常委,而廳長的機率則低得多。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是山頭更迭的大背景下的一個縮影,可謂是親疏有別,陣營分明。
在省級層面,3、4月份多省的省委副書記履新,例如財政部副部長程麗華調任安徽副書記,水利部副部長葉建春調任江西副書記,交通部副部長劉小明調任廣西副書記,海南省委常委、紀委書記藍佛安調任山西副書記,江西省委常委、南昌市委書記吳曉軍調任青海副書記。這一要職往往是卡位省長,有「首副」之稱,是省委大換屆的重要先手棋。而武漢市委書記王忠林一步到位晉升湖北省長,換下新冠疫情期間表現欠佳的王曉東,也都是借換屆進行洗牌的典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