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跟一位長者面談，翻閱了她的人生故事書。起初長者表達對兒女因疫情分隔兩地，未能見面的擔心；可是往後提及最多，最令她感受到五味雜陳的，是已離世的丈夫。
婚姻是被安排的，父母之命不可違，明白沒甚麼感情，卻也為對方生兒育女；為了生活，丈夫要離開自己去他方「發展事業」，可是事業發展不了，卻欠下賭債，能做的，只有咬緊牙關，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丈夫要兒女放下學業，跟他「學門手藝」；他拒絕供書教學，她堅持多打份工，讓兒女完成大學，為的是希望他們好。今天兒女生活安穩，她說是孝順。
問如何做到，她說不知道。筆者好奇再問：「今天還有怨懟他嗎？」
「沒有了。」
「可以讓我知道是甚麼令你放下嗎？」
「因為他請我原諒他過去做的事；也感激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我是個容易哄的人，所以都一筆勾銷了，況且他對我的『磨練』，令我變得堅強。」
「是何時的事？」
「他退休時。我們關係開始變好，往後十年還陪我到處遊歷。」
「那麼，他有表達『愛你』？」
長者笑而不答，感受到他們之間感情在連繫着。
「所以對你來說，當他作最後道別時，無憾？」
「沒有了。」
長者的故事書還未完，聽着她的前章，讓筆者想起在關係上可建立得更深厚的五個簡單句子：「請原諒我」、「我原諒你」、「多謝」、「我愛你」和「再見」。愛不要遲，把握機會向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表達吧。
聖雅各福群會
持續照顧服務註冊社工
方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