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在回歸後的核心問題是特區政府渾渾噩噩,不懂做事,也不想做事。首屆特首還有些鴻圖,可惜只有概念,沒有執行力和決心,也處處受制於勢力龐大的政務官集團,結果一事無成,被迫倉皇稱病請辭。但是回歸20多年,大部分特首皆與政務官集團一起敷衍塞責,胡混度日,致使香港的結構矛盾日甚。
反修例動亂雖說有外力介入,但若特區政府能及早處理矛盾,便不會如此。而處理動亂也拖拖拉拉,苟且避責,盡顯政務官的缺乏危機認知和能力。若不是中央干預,香港早成外部勢力策動的「顏色革命」的成功例子,或社會分裂動亂不止,幾十年的繁榮安定一下子便被打破。
特區政府渾渾噩噩是沒有方向、沒有戰略,也便沒有依此而作的努力。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特區發展全然與內地脫離,無視內地發展,也堅拒與內地合作。或許部分由於政府的政務官集團拒認內地,不與內地合作(真正的,而不是陽奉陰違),香港便不考慮發展的方向、戰略,避免要定位與內地的合作。
於是,特區政府每年的施政報告,都是把各部門的雜務拉雜而成,流水帳式的報告,即使有些計劃,卻似有假大空之嫌,科技發展只是撥錢,怎樣做、產業和科研戰略都付之闕如,多數項目也還是拖拖拉拉,議而不決,決而不行。像林鄭政府的大嶼山計劃,同樣空疏,連研究計劃還未做,便要鐵定上馬,這怎是現代政府發展戰略、發展大項目的決策方法呢?即使這個計劃在一、二十年後可以實行,究竟屆時香港經濟可以怎樣發展,誰也不知道。這個項目不過是大型的地產項目而已。
財政預算案,本來是把政府的方向、戰略、政策落實執行的財政安排,可惜,政府施政報告沒有方向、戰略,財政又不敢自動地幫政府制訂發展方向與戰略,便變成掌櫃式的收支帳管理。或許社會為預算的免稅加稅而喜怒哀樂,卻因此受困於狹窄施政的鐵籠裏,把所有的注意力定在眼前的政府收支,對民生和個人利益的影響,而不去看明年怎辦、後年怎辦?讓官僚主義把持決定政府和社會的財政與經濟發展,守株待兔,得過且過。
假若特區政府不改這種渾噩敷衍的心態與行為,香港怎樣可以擺脫結構性的困境呢?即使依靠「北水南下」股市興旺,普羅大眾或許可以靠有關稅收和地價收入稍紓貧困,然而,金融化的結果是貧富懸殊、社會分化,也多金融危機,豈是香港長治久安的依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