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情：還看今朝：站起來

阿廷是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律師，他曾在香港有業務並在香港住了幾個月，亦曾在北京、上海等城市活動過，懂一點中國文化。我待看完那一分鐘簡單的播放後便對他說：「這曲子本來是一九三五年，抵抗日本人侵略中國的一部電影的主題曲，填詞作曲的都是中國人，和音配器的是俄國猶太裔作曲家，後來又被美國黑人歌唱家羅伯遜翻唱，以此來聲援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更成為那時期非常流行的壯志軍歌。一九四九年，新中國建立時被採用為代國歌，二○○四年寫入憲法，定為國歌。」我又簡單的把歌詞翻譯給阿廷。

他說：「短短的歌詞，很有意思，但最攝人心的，就是開始的一句『起來』，和結尾的一句話『前進』。我也會唱啊！」

我忙着附和：「真對！這曲子不是為帝王將相士大夫而作的，是要讓普羅大眾聽得明唱得曉而寫成的。那年代過半的老百姓和士兵都是文盲的，文縐縐的他們不一定懂，最重要的『起來』和『前進』唱好便了！」阿廷哈哈大笑。

個多月前，香港中學時的校友「曾生」（假名）來訪時亦談起國歌來。十五年前，香港特區政府致力於香港社會「人心回歸」。國歌是一個國家的象徵，要把國家的象徵融入香港市民的日常生活，讓香港市民每天都接觸到「一國」的標誌性元素。因此而計劃在各大中文電視台，每天在主新聞時段之前固定播放一部以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為主題音樂的短片，由民政事務局轄下之社會人士組成的「國民教育專責小組」籌製短片，經過兩年零三個月的努力，節目終於在二○○四年十月一日開播配上國歌、名為《心繫家國》的愛國教育短片。

當時就是找曾生幫忙出力找來好幾個男女學生，為歌唱國歌錄音。錄音時我還到現場打氣，跟同學們聊天時一位男同學問：「歌曲的第二句，『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人們』改為『人民』不是更有氣勢力量嗎？」旁邊的女學生忙着答：「一九三五年抗日戰爭，國破家亡，沒有國家，哪來人民，這就是要呼喚人們站起來，建立國家，做國民！」

「說得好！」我接着跟進：「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開國大典之前的全國政協大會上，開幕詞是『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你們聽過嗎？毛澤東的『人民』也就是說明現在有了國，才有民。你們知道中國人是從哪裏站起來的呢？站起來之前，沒有站起來的中國人在做甚麼呢？」

「在坐着，不是在吃喝便是耍嘴皮子，中國人最喜歡侃大山，光說不做。」同學們七嘴八舌的你評我論。

「是躺着吧？在抽大煙還是在做夢西遊……不！是蹲着的。蹲着在等呀……都不是。中國人是跪着來的！自古以來，中國的『跪』是禮儀的一部分，對象是天地君親師。近百年來我們都是向堅船利炮、科技金融、霸權統治下跪！現在建國了，回歸了，就要把中國人從奴性的枷鎖中釋放出來，是時候讓跪着的中國人民站起來了。站起來又怎麼樣？不要光站在那裏呀，要前進，前進，前進進啊！」

跪下去的是我們以前的膝蓋，站起來的是復興的偉大中華！

跪下去的是某一個中國人的屈辱，站起來的是不撓無畏的民族精神！

何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