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冷看:內地人個個被噤聲?

部分香港人提到《國安法》便色為之變,像是天塌下來的事。外人不知就裏,大抵會以為引入這類法規,今後香港人只要有一言半語不合中央意旨,就會立刻被打入天牢,從此不見天日。

事實上真有這般可怕嗎?要數北京最忌諱的話題,大抵首選是一九八九年的「六四事件」。日前適逢「六四」三十一周年,本地電視台深入內地採訪一位「天安門母親」,她在鏡頭前現身,身上沒有擔着重枷,受訪時也不必隔着鐵欄,而是安然坐在一列書架前慷慨陳詞。

那位母親在片段中的第一句話是:自從「六四」之後我就沒流過淚,因為眼淚早已流乾了。這樣的言詞不可謂不尖銳,不可謂不讓觀眾動心,我想問,為甚麼訪問時沒見內地公安破門而入,把攝影機給砸了。接着,母親開始替死去的兒子抱不平,說他不過是想改進社會,對國家抱的是好心好意,卻招來軍隊鎮壓,是何其冤屈。

老人家不平之氣不僅限於對三十一年前的事,更直指今天。她說這麼長的日子過去了,國家對言論自由的限制還是老樣子,就以最近新冠肺炎疫情為例,如果政府能夠及早通報消息,疫患也不至於禍延這麼久。總之,這位老母親基本上是自由地在鏡頭前,訴說着中國如何沒有言論自由。

跟西方思想最開放的地區比較,中國的言論無疑仍較封閉,但不見得比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毫無寸進。那位天安門母親受訪時言論的坦率和尖銳程度,跟過去香港「六四」燭光悼念會上的講者並無兩樣,在香港可以講的話,很多在內地一樣可以講。

身處天子腳下,談及北京第一敏感話題,受訪者尚且可以直抒胸臆。而區區的「港版國安法」,卻讓不少香港人講得像是山雨欲來,你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