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三十年謊言

歷史從來都反映不了真相,各種各樣的因素會干擾真理的尋找與表達。但是,這不等於可以隨意地把事實歪曲作假。

一九八九年的「六四」,到今天已經三十一年了。在內地和海外,六四事件的實際情況已大致清楚,其中部分細節可能永遠沒法釐清,但不妨礙對事件性質的理解。有關事件過程的基本事實已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因此,除了政治上別有用心的以外,六四事件已不成政治問題。

可是,在香港,「六四」當年反應強烈。香港的捐款支撐着廣場示威的學生,香港的媒體也是示威消息向全球傳播的主力。這樣的深入參與,本應使香港更可清楚事件的經過,和由此反映出來的性質。遺憾的是,香港的參與有着太多的前設政治企圖,香港的學生與記者不是單單的同情者或記錄者,而是積極地參與,不僅出錢出力,也參謀獻計,部分地主導着天安門廣場靜坐示威的去向。

特別是香港帶上去的金錢,影響了示威中不同派別的關係,左右他們的決定。正因如此,香港一些人變成了示威的參與者,記者的報道變成隱惡揚善,不能如實作出分析,也過度陷入廣場示威的政治之中,看不到廣場以外的衝突、暴動。而「六四」當晚驅散示威之後,香港的學生與記者脫離現場,對事件的許多過程都道聽途說,沒有檢驗,也增添了許多個人的政治感想與偏頗的選擇性報道。

因此,在六四事件發生之後的初期,由香港媒體傳達有關過程的訊息混亂不確。這也怪不得香港。在一九八九年九月之前,北京的中央政府也處於混亂階段,對示威和暴動的演變不知所措。在「六四」之前,一方面有市民暴動,與軍警衝突,焚車殺軍人,致政府要用武力鎮壓。另一方面,廣場上外省與北京的學生爭主導權,學生與政府談判,政府內部各種派別也在爭執。因而訊息與事件的演變混亂不堪。

可是,到當年的九月,中央政府已弄清情況,六、七月拘於秦城監獄的大多數人都轉移出來,再不是反革命的政變。除了個別之外,陸續釋放,犯刑事罪行的另外處理。六四事件因此性質轉變為政治風波,原趙紫陽的親信也逐步不被追究,再被重用。在海外,廣場上最後情況的參與者和西班牙電視台的一手報道是學生安全撤退,沒有所謂「屠殺」,場外的衝突也沒證據有「屠城」。

然而,香港一些人卻三十年都不願承認事實,還在製造屠殺假消息,還在學校裏對年輕學生洗腦。三十年謊言,為了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