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冷看:疫戰如同實際戰爭

抗疫猶如抗戰,戰爭中的秩序與道德標準,跟平素不盡相同。譬如將三千個活生生的人拿去送死,平素是犯了嚴重的人道罪行。但如果大戰在即,敵我雙方各陳兵十萬,一方巧用智計,先派遣三千人佯攻敵陣,目的是要引蛇出洞,再在中途截擊,務求全殲對手。這一仗要是成功了,領兵者肯定榮於華袞,不會有人怪責他對那一支可能早已犧牲殆盡的先頭部隊殘忍。身為將帥,就是要從大局去權衡得失,而權衡的標準往往異於平常。

近日,美國政府嚴厲批評中國,指武漢爆發新冠肺炎疫情後,中方拖延公布具體消息,目的是爭取時間在全球各國搜購防疫物資,說得煞有介事,像是北京犯了甚麼彌天大錯般。首先,美國在這次抗疫過程中表現拙劣,為轉移視線,不時對北京作一些難以查證的指控,故上述指控是耶非耶,實在難說。但即便是真,中國政府當日確有延後公布疫情,那是否就一定不對呢?疫戰猶如實際戰爭,評斷是非得失的標準,是否也該跟平素不同?

新冠肺炎病毒傳染性強,這一仗成敗可能就完全取決於防疫物品的良莠與物資的多寡。假設中方在確認新病毒可以人傳人的第一天,就以最隆重的形式向全球公布實情,然後在第二天開始向各國求售呼吸器、防疫衣及口罩。各地商家見機會難逢,一定囤積居奇,你要貨愈急,他們愈「吊起唔賣」,你多給一倍價錢,他們就要求十倍,多給十倍,就要求百倍,永無休止。筆者就試過在疫情最吃緊時候代他人訂口罩,多次訂好貨後也給取消訂單的經驗。

當時,要是中國的防疫物資不足,病毒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國家都會垮倒。中國要是有十分之三的人染了病,你認為世界其他地方會有好日子過嗎?可能情況會比今天還要嚴重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