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橋底南亞村遺禍社區二十年,經六個政府部門多年推波卸責,幾經波折下,去年才成功清拆。舊村雖拆,新村又起,並在油麻地、佐敦及南昌等地遍地開花,新村依舊烏煙瘴氣、針筒滿地,成多區毒瘤。本報近日更直擊有人非法建屋、打針吸毒及隨處小便,恐淪另類社區播毒黑點。地區人士籲當局盡快設立禁閉營;議員促請正視假難民問題,根治纏擾香港已久的南亞村毒瘤。圖/文:專案組、突發組
南亞村以通州街天橋底毗連通州街臨時街市為主要發源地,該臨時街市建於九十年代初,安置舊深水埗街市檔戶及小販,在附近新街市落成後,臨時街市生意一落千丈,並開始有露宿者流連。區內街坊指,約○七年起有越南露宿者落腳,治安及衞生每況愈下,至○九年惡化,加上一二年油尖旺大規模驅趕露宿者,更多人遷至深水埗一帶,當中大部分為持「行街紙」的南亞免遣返聲請者。
南亞幫盤據天橋底建村,木板屋增加至逾二百間。村內藏污納垢,不時發生火警、打鬥,有人吸毒、藏械,一三年深水埗警區進行針對露宿者行動,偵破刑事罪行逾三百宗。南亞村更淪為黑幫兵竇,一七年有黑幫在村內公然舉行三合會入會儀式,招收南亞人充當死士,引起關注。
但多個政府部門互相卸責,一七年底南亞村始拆屋,每次只處理數間交數。一八至一九年間由民政事務處牽頭的多次聯合行動,如一八年五月,大批食環署職員只清除貼上清拆令的零星木板屋,屋內發現鐵錘及刀等;同年八月,政府逾三十人到場拆屋,卻花逾五句鐘清拆六間木板屋,被狠批「做騷」。至一九年一月,各部門才將餘下木板屋夷平,以鐵絲網圍封。
通州街天橋底清拆緩慢,露宿者在周邊地區遍地開花,其中不少人隨即移至通州街公園,至今該公園烏煙瘴氣,生人勿近。記者近日巡視直擊有癮君子在光天化日下公然「啪針」,事後整個人迷糊地攤在地上。
南亞人搭建的木板屋零散分布於油尖旺以至南昌一帶。一八年,本報揭發油麻地果欄附近的渡船街行車天橋底淪為南亞新村,至少搭建十間木板屋,村民不諱言由南亞村搬去,但烏煙瘴氣情況依舊,堆積雜物不時發生火警,欄商亦投訴經常被盜竊。
近日記者重返現場,南亞新村雖已被圍封,但有人在外圍搭建新木板屋,雜物及日用品散落一地;雖然疫情緩和,但有南亞人隨地小便,又有女子即場煮食,衞生環境惡劣;有果欄職員亦投訴有南亞人偷生果,問題未見改善。
至於甘芳街、近渡船街遊樂場的天橋底則於一九年被揭淪南亞又一村,原本圍封的鐵絲網遭剪開,空地至少有五間木板屋,地政總署貼出清拆通告多月未拆,遍地針筒及垃圾。日前記者發現仍有零散木板屋分布,部分以竹枝、床褥起「竇」,情況甚至蔓延至佐敦道一帶橋底,部分有南亞人居住。
行人隧道告淪陷,近日港鐵南昌站出口旁的行人隧道內有十多個以木板分隔的「單位」,聚居愈來愈多露宿者,區內人士估計部分為南亞村「遺民」,記者直擊有人「上電」吸毒,地上遺下多支針筒,衞生環境差,播毒風險高。
「趕嚟趕去都冇用,應該要改變個政策有系統咁登記同管理!」油尖旺區區議員許德亮直言,政府不斷驅趕南亞村,令村民擴散,問題沒完沒了,他建議改變策略,用類似露宿者之家的名義作收容及登記。許又指,部分南亞人士與黑幫有密切關係,促警方跟進打擊,並盡早設立禁閉營加強管理。
議員陳恒鑌亦指,疫情下南亞村的衞生情況更加令人關注,政府應以強硬手段去處理,並非拆完屋了事,需持續進行監察,並將有需要個案轉介其他部門。免遣返聲請審批上亦應加強把關及簡化程序,將不符合條件者立時遣返。
民政事務總署發言人指,一七年十二月中起聯同相關政府部門在通州街臨時街市外進行十六次聯合行動,拆除六十一個木造構築物,並在去年一月進行最後一次行動後圍封有關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