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世界思變

新冠肺炎疫情不但打斷了國際的產業鏈、貿易往來,也同時打斷了國內的經濟關係,破壞了社會民生各種連結。封城鎖國、停工停市停課過久,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便瀕臨破裂。

以意大利為例,疫情主要集中於全國最富裕的北部地區,損害便不僅是北部地區的人民,也不僅是本地和外來打工的基層貧窮社群。封城鎖國為保北部地區,卻連累其他地區,其他地區經濟落後,受勞工法例保障的職工比例少,一旦停工停市,收入頓失,若家缺積蓄,收入斷絕便兩餐不繼。因此,西西里大城市出現搶超級市場、搶食店外賣,為的是要食物維持生存。而即使富裕如美國紐約,政府一直抗拒停課,理由是近半學生依靠學校提供的免費膳食維生,若停課便沒有食物。

大疫斷市,受打擊最大的當然是手停口停的中下層居民,意大利如是,美國如是,香港又怎會不如是呢?而當政府不提供免費的公共醫療服務,病患者沒錢便沒法醫治,輕病者隨時變成重症,重症者則容易病亡。資本主義野蠻的森林法則、社會達爾文主義便主宰社會。這樣的國家,退回至中世紀的黑暗時代,民生、自由、人權便成為嘲笑的話柄。

香港雖然從殖民地轉變過來,但殖民地政府和回歸後的特區政府一直強調「大市場,小政府」,反對改良的資本主義的福利主義,因為英國還是老大的資本主義國家。上世紀三十年代以來的福利主義推行廣泛,香港在麥理浩新政之後也承繼了部分福利主義制度和措施,曾蔭權等刪除有限,至少香港還保持強大的公營醫療體制,在疫情中發揮巨大作用。香港沒有出現美國的拒醫缺藥問題,特區政府作為尚可,沒有出現英國政府的嚴重怠慢忽視疫情的過失。

在疫情中香港應該反思。資本主義在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大蕭條中為了自救,採納社會主義的制度,演變成為福利資本主義,英美領先。冷戰結束後美國獨霸,便以為天下無敵,可以任意橫行,缺乏蘇聯的制約和競爭,美國在國內外可推行劫貧濟富的新自由主義,從福利資本主義倒退。結果在大疫中積累的結構危機爆發,新自由主義和它的民主、自由、人權謊言便一概破產。

中國防治新冠肺炎疫情的示範,使眾多歐洲國家不能不學習倣效。二○○八年金融危機壯大了中國,今次疫情引發的經濟危機更如大蕭條時期那樣壯大蘇聯而使中國更進一步強大起來。中國的強大反映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勝過美國的野蠻資本主義。疫後危機中,世界思潮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