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來襲,食肆排長龍場面不再,與其等政府遠水難救近火,不少商戶出招自救。有火鍋店暫停營業節省成本,有街市食店送防疫用品,有茶餐廳設「防疫獨立座」,更多餐廳改攻外賣。業內人人叫苦,指防疫抗疫基金杯水車薪,又非個個受惠,難以應付前所未見的寒冬。
上月「打邊爐家族」多人受感染,火鍋店生意即時插水,「第二日生意即刻跌咗九成,太子店嗰日亦只有一枱客人。」火鍋店東主程俊豪原本全港有十二間分店,平均每月要至少五十萬元營業額支持營運,但因應新冠肺炎襲港,為節省開支,其中四間分店已暫停營業,辭退所有兼職員工,他與其他創辦人亦停止發薪;同時轉攻外賣,銷售額由以往只佔百分之五提升至四成。他坦言情況嚴峻,抗疫防疫基金的二十萬元資助只足以支付一、兩個月租金。
觀塘駿業熟食市場經營火鍋店的陳女士亦指生意大跌九成,記者訪問當天天氣轉冷,但晚上七時許卻只有一枱客人。她指因牌照所限疑未能受惠防疫抗疫基金,惟有加緊清潔消毒,又為客人提供口罩、酒精搓手液等防疫用品。
「沙士嗰時都冇咁差,我哋仲好好生意,啲人都唔驚,照出街。」業界均指銷情慘淡,大角咀有茶餐廳在每張枱加設膠板,分隔同枱食客,負責人陳女士稱,晚市生意嚴重受挫,以往一張枱四人搭枱,現在只坐兩人,減少客人接觸。
連鎖燒肉店亦在每張枱旁加設易拉架,負責人指新冠肺炎病毒靠飛沫傳播,以易拉架阻隔來減低傳播風險。同時店內要求員工定時洗手,又為前來的客人量度體溫等。該集團旗下火鍋店已暫時停業,打算即使重開亦會增設空氣清新機。
不少餐廳食肆為減輕成本各出奇謀,有外賣平台生意「疫」市上升,平台總經理指,旗下虛擬夥伴餐廳獲八成半的收入增長,外賣餐廳毋須花費經營實體店,減少租金成本。同時,部分食肆要求員工簽訂放無薪假期協議,飲食業職工總會主席郭宏興指,大部分個案放十四天無薪假,最長更要放一個月,員工為保飯碗只能無奈接受,對比沙士時最長只是一個月兩天,他直斥:「其實好唔公平,依家好似將無薪假恒常化咗,其實係違反僱傭合約。」
飲食業寒冬,即使政府三百億元防疫抗疫基金中預計逾三十七億會用來為飲食業界提供一次性資助,按牌照資助八萬至二十萬元,預計有二萬八千名持牌人受惠;業內卻不樂觀。「中式食肆規模大,二萬(平方)呎地方(租金)、一個月人工,好輕易就百五萬,但呢二十萬係一次性,對佢哋嘅幫助唔大。」香港日本食品及料理業協會主席黃傑龍形容,疫情令業界經歷從未見過的「斷崖式」生意下跌,救市措施對部分業界只是杯水車薪。
曾有業界人士預計,最壞情況會有超過一千家食肆因為疫情打擊而結業,香港餐飲聯業協會會長黃家和亦指,一月時經已有百多間餐廳停業或結業。「唔會因為政府派錢就間間冇事」議員張宇人表示,沒有救市措施能滿足所有食肆需要,希望業主與銀行配合,與業界共渡難關。
圖/文:專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