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曝吹哨人身份 白宮劍走偏鋒

美國國會就通烏醜聞的調查進行得如火如荼,總統特朗普及共和黨人跟民主黨最新交鋒戰場,是「吹哨人」應否公開身份,出席國會的聽證會。特氏日前喊話,指告密者必須站出來,又指控國內的「假傳媒」知道告密者的身份,「但作為民主黨的分支,他們不想揭露他(告密者)的身份,因為將會惹上大麻煩」。特氏又要求公開告密者的身份,並終結這場「彈劾騙局」。

民主黨人經常以保障告密者人身安全為由,峻拒傳召其出席聽證會,然而諷刺的是,自由派報章《紐約時報》日前獨家披露,告密者是曾經派駐白宮的中情局人員,也是烏克蘭政情專家,儘管給出的線索並不多,但已夠讓特朗普的支持者們發動大規模的網上起底。

《紐時》辯解,報道的原因是想幫助讀者判斷告密者是否具可信度。然而,這恰恰讓特朗普有機會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既然「吹哨人」的專業背景如此重要,那麼其政治立場如何,同樣應受到公眾的檢視。事實上,特氏一再對告密者進行人格貶損,繼暗示此人跟眾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希夫一早串通好,又聲稱告密者與美國前總統奧巴馬關係密切,是「蘇珊‧賴斯(前國家安全顧問)的人」、「布倫南(前中情局局長)的人」。這兩人都是前朝高官,後者曾於去年美俄首腦在芬蘭赫爾辛基舉行峰會後,公開批評特朗普對俄羅斯總統普京過度軟弱,做法屬於「叛國」。

親特朗普的保守派媒體指出,保護「吹哨者」的人身安全無可厚非,但今次跟幾十年前的「深喉事件」不同,當年告密者的身份一直沒有向公眾公開,直至三十多年後的○五年,聯邦調查局前副局長費爾特才站出來承認;反觀今次事件的告密者,除了當初接受投訴的長官,其代表律師團隊也知道其身份,更何況此人沒有跟媒體簽署保密協議,這才有《紐時》披露告密者背景細節的事情發生。

引火燒身 不可不防

即使在民主黨控制的眾議院,共和黨人亦從來沒有放棄揪出「吹哨人」身份的努力。曾在伊拉克服役的陸軍中校溫德曼日前出席眾議院情報委員會聽證會,成為首位自願作供的白宮官員。席間有共和黨議員問及溫德曼在特朗普跟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電話通話後,跟誰談過話,被主席希夫以「套料」為由加以制止。

事實上,共和黨人在彈劾調查中大打「程序公義」牌,民主黨如何接招,亦頗費思量。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布爾強調,即使「吹哨人」真的想保密身份,情報委員會也可以舉行閉門會議(目前告密者一方僅同意書面回應國會查詢),該委員會之前就俄羅斯干預美國大選舉行聽證會,從未聞證人的身份被曝光;親特朗普的《華盛頓觀察家報》亦指出,特氏作為「被告」,應該有跟「原告」公開對質的權利。

當然,對於特朗普來說,公開「吹哨人」身份其實是個險招。後者真的挺身而出公開作證,必然佔據「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道德高地,難保屆時公眾輿論不會進一步逆轉,支持把總統拉下台。特朗普會不會再次引火燒身,大家不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