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誰令稚子少年如獸

梁啟超寫於一九○○年的《少年中國說》,時為戊戌變法失敗後兩年,中國正處於封建長夜黎明前嘅黑暗。改革失敗後,梁流亡海外,目睹諸國侵略,清廷腐敗,國家處危急存亡之秋,有感而發寫下此文。

作者反對保守,提倡革新,提出拋棄殘腐的中國,創造一個少年中國,以振興我中華。文章洋洋灑灑約五千字,前文和結語都對少年人寄予厚望,前文形容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陽;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俠……而結語更寄以無限厚望: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

然而,看看今日香港教育之毀人、學校之誤人,教出些甚麼「如朝陽、如乳虎、如俠」的少年?大專院校教出些甚麼「有為」的青少年?他們不知規矩為何物,不知尊師重道為何物!當然,一個衰世,校長沒有校長的風骨,那又怎能盡怪學生不似學生?《三字經》所說的「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去咗邊?「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卻一一現眼前!

日前網傳一段影片,蒙面男童在一商場用咪大叫「共產黨,×你老母;死黑警,×你老母……」圍觀者一起叫好!這是甚麼世道人心?法國哲學家蒙田指出,心靈的容器,係一切罪惡嘅原因;由於容器有缺陷,從外面放進去嘅嘢,都會喺裏面腐爛。老朽欣賞前輩的分析,即不管人之初係性本惡還是性本善,人格必須經過淬煉,才能有內在嘅光輝,成為有教養的人,此亦即「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也。

換言之,教養表現在禮儀上,它內化為人正常行為的一部分,時時會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出來。那位乳臭未乾的粗口小子,平日受到的「教化」就是動輒以「四字真言」問候人家娘親,任何時候,他的喜怒哀樂嘅表達形式都離不開人家的娘親,「×你老母」已融入他的性格,這樣的少年如獸,寧不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