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莆田系似黑幫 保護傘大如天

甘肅臨夏六家民營醫院近日在當地警方掃黑除惡行動中被查,至少二十五人被刑拘,而被查六家醫院中的五家,其法人代表均為福建省莆田市人,顯然又與莆田系有關。警方通告發出短短幾天,已經接到六百多名患者舉報。外界直指莆田系壟斷內地民營醫院,為非作歹,形如黑幫。問題是,在掃黑除惡之前,這些醫院為何能在當地作惡?背後當然有保護傘。

敲詐勒索 強迫交易

根據警方突查這幾家醫院之後發的通報,指普遍存在違法經營現象,包括誇大患者病情、虛增醫療項目、肆意加價收費、篡改醫療數據、超範圍或者無醫療資質人員從事治療等;涉嫌違法犯罪的行為,則有尋釁滋事、敲詐勒索、詐騙、強迫交易等。而這些問題並不是上述六家醫院獨有,而是很多民營醫院尤其是莆田系醫院的共性。

所謂莆田系,是與莆田人有關醫院的簡稱,莆田人在全國各地開設私立醫院,並逐步抱團形成一定的組織規模。這些醫院大部分以男科、婦科、不孕不育、整形等專科為主。他們的形象,也在很大程度「代言」了民營醫院的形象。在此之前,莆田的無牌游醫也曾全國聞名,經常在電線杆上貼廣告,專治「性病」。

大約從二○○二年開始,莆田游醫已經不滿足於街頭巷尾無牌診室斂財,而是通過創辦醫院或承包大醫院科室的方式,走「正規化」道路,而且規模迅速發展,甚至由男科、婦科擴展到產科、心腦血管、口腔等專業領域。但是,這些游醫出身的莆田系,絕大部分採取坑蒙拐騙的方式,無所不用其極地將患者的財富榨乾騙乾。

莆田系醫院的所謂專家,很多是不學無術之人,甚至連接電話的服務人員都敢給患者開刀做手術。無病變有病,小病變大病,是莆田系醫院對患者的「基本準則」,很多人站着進去,躺着出來,冤死者不知凡幾。

莆田系醫院的野蠻生長,臭名昭著的內地搜索網站百度亦「功不可沒」,其中百度競價排名醜聞,不少都與莆田系有關,最轟動的莫過於陝西大學生魏則西因信任百度醫療排行榜,結果遭莆田系醫院治死事件,引發全國上下一片聲討。

這些年關於莆田系醫院的醜聞從未斷絕,可是任爾東南西北風,這些醫院卻濤聲依舊,莆田系雖成為眾矢之的,但由於有體制內貪官庇護,這些無良醫院就像打不死的蟑螂,隨時換個名稱就可以捲土重來。曾有數據顯示,莆田系醫院已佔據了中國民營醫院約八成的市場份額,可見莆田系背後的保護傘,大到令人難以想像。

另一個重要根源,就在於對內地醫療市場「重審批,輕監管」傾向。真心想辦醫院的,未必能通過審批,弄虛作假甚至行賄的,卻能輕鬆獲得批准。這也造就了中國醫療市場最矛盾的景觀:一方面是以莆田系為代表的民營醫院不斷遭到全社會口誅筆伐,幾乎成了騙子的代名詞;另一方面,莆田系醫院又能在全國各地持續擴張,繼續欺詐百姓。所以,深入查辦醫療體系內官商勾結的腐敗,完善法治法規,才是治本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