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未崛起 兩制已摧殘

古人說,「妖由人興也。人無釁焉,妖不自作。」放諸修訂《逃犯條例》一役,反對派之所以瘋狂攪局,事態之所以朝着失控方向發展,除了港府無能,更因為中央態度和稀泥,而建制派四分五裂,自亂陣腳,冇骨頭冇義氣,更正中反對派的下懷。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今次修例是大是大非的問題,是關乎整個管治乃至一國兩制的重大原則問題,中央若不能堅持到底,強硬到底,結果必然是治權淪喪,主權名存實亡,一國兩制壽終正寢!

反中亂港一鼓作氣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反對派借修訂《逃犯條例》發難,逼中央就範,逼港府跪低,是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美國力阻中國崛起,在遏華的大戰略背景下,「612暴動」就是反華勢力在港的一次總動員、大反撲。可以看見,整場暴動有策略有部署,反對派首先選擇爭議事件入手,危言聳聽,煽動部分港人反中恐共情緒;接着發動輿論攻勢,與外部勢力合流,營造氣氛,拉抬聲勢;最後就是組織遊行衝擊,無論人數多寡,只要有人包圍衝擊,立法會以至港府便難以運作,修例就會難產。

不論是二十三條立法功虧一簣,抑或是國民教育半途而廢,反對派莫不運用此一套路,而且愈來愈得心應手。今次反修例也是一樣,他們覷準港府懦弱無能,被人一圍、情況一亂必會退避三舍,加上吸取了五年前佔中失敗的教訓,不再長期佔領,改為「打游擊」,終於取得初步成效。立法會秘書處公布下周一及周二都沒有會議,恢復二讀無期,反映反對派戰術奏效。食髓知味,民陣已表示明日再次發起反修例大遊行,入夜後隨時又有滋事分子暴力衝擊,重演磚頭橫飛的一幕,這樣一搞,立法會復會更無希望,「漢奸黎」壹傳媒黎智英所說的「趁佢病攞佢命」便一語成讖。

事實上,只有反對派搞風搞雨還不足以成事,所謂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建制之內有黃皮白心的帶路黨、有引清兵入關的吳三桂才能水到渠成。當年二十三條立法功虧一簣,自由黨田北俊臨陣倒戈令人記憶猶新,今日的情況跟當年驚人地相似。行會召集人陳智思昨日露出怯態,承認港府低估社會對修例的反應,現在不宜加劇對立;另一行會成員林正財亦持類似論調,聲稱政府並非鐵板一塊,亦無硬指令必須執行;商界向來抗拒修例,立法會議員田北辰就跟其兄態度一致,逼迫港府暫緩修例;鍾國斌直斥政府處理手法不當,甚至連民建聯都附和推遲修例。未戰先怯,試問這一仗還怎麼打下去?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可惜建制派冇骨頭冇義氣,連他們都不能團結一致,齊心抗敵,反對派怎麼可能不得寸進尺、氣燄囂張?說穿了,今明兩年都是選舉年,政客基於選票考量,各懷鬼胎,大難臨頭各自飛。有人質疑修例將如二十三條立法那樣虎頭蛇尾,看來不幸而言中了。

更要命的是,中央態度模棱兩可,令人無所適從。中國駐英大使劉曉明日前接受當地傳媒訪問,揚言中央從未指示香港修例,修例是港府自己發起。須知道,駐英大使是官方代表,一言一行都代表中央,這番話猶如一記重擊,令本已虛怯的人心更加虛怯。結果就在特首林鄭月娥的電視訪問公開不久,明確將騷亂定性為「暴動」後,政務司司長張建宗隨即「劃清界線」,聲稱港府高層沒有參與為「暴動」定性和警方開槍的決定,卸得就卸,縮得就縮,將所有責任推給警方,令人嘆為觀止。

愛國愛港一仆一碌

反中亂港一鼓作氣,愛國愛港一仆一碌,塵世間最悲涼之事莫過於此。顯而易見,由建制派政客到港府高官,沒有一人願意為爛攤子承擔責任,沒有一人不是撇清關係唯恐不及,如今最可憐的就是香港警察。由佔領之亂開始,香港經歷無數大小動亂,鳩嗚、光復、驅蝗以至旺角暴亂,警方每次都站在最前線,每次都承受衝擊,每次都受人辱罵,今次的「612暴動」也沒有例外,但到頭來他們得到甚麼?是「黑警」罵名,是社會仇警情緒,是高官對開槍決定分清楚河漢界。何況司法不公不正,殘害忠良,警方執法根本沒有保障,「七警」和前警司朱經緯身陷囹圄就是典型例子。

正如我們多次指出,當警員都沒有安全感,擔心惹禍上身,日後再有大型動亂發生,還能指望他們挺身而出嗎?如果有警員害怕成為七警和朱經緯翻版而明哲保身,我們能怪責他們嗎?綱紀一廢,何事不生,這樣下去,香港不變成無法無天的罪惡城才怪。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回歸就快廿二年,風雨不斷,亂象不止,源於港府姑息養奸,司法包庇邪惡,黎智英更是一切亂象之源。每逢本港有大型亂事發生,總有其身影,總有其黑手攙和其中,甚至赤膊上陣出錢出力充當總指揮,反二十三條立法如是,反國教如是,佔中如是,反一地兩檢如是,反修訂《逃犯條例》亦如是,然而遺憾的是,黎智英每次總能逍遙法外。政治黑金案又好,佔中案又好,恐嚇東方報業記者案都好,不管如何證據確鑿,如何罪無可恕,到頭來不是獲放生就是不了了之。事實擺在眼前,執法有罪,犯法有獎,香港不再是大家熟悉的香港,世界不再是以前的世界,港人用腳投票,移民人數不斷上升,也就不足為奇了。

清朝曾國藩曾指出,「國貧不足患,惟民心渙散,則為患甚大。」晚清敗亡前人心渙散,異象紛呈,恰恰是當今香港的寫照。港府敵我不分,政客胡作非為,妖孽當道,群魔亂舞,異端邪說都能掀起滔天巨浪。修訂《逃犯條例》不過為了填補法律漏洞,令香港不能成為逃犯藏身之所,為台灣殺人案死者昭雪伸冤。一件黑白分明、天經地義的事,如今竟變成洪水猛獸,眾矢之的,港府不僅無法力挽狂瀾,中央更彷彿坐以待斃,說穿了,不就是恐洋症發作,囿於「河水井水」,懼怕反對派背後的外部勢力嗎?

想當年,新中國剛成立,雖然國弱民窮,但對外強硬,窮得有骨氣有尊嚴;到了改革開放,扭轉國弱民窮的局面,但領導人逐漸變得安於現狀,無所作為,面對外侮往往忍氣吞聲、唾面自乾。到了今日,號稱有強唐盛漢之風,最接近實現民族偉大復興,但面對外部勢力瘋狂攪局,洋奴漢奸張牙舞爪,一國兩制危如累卵,中央的態度卻繼續搖擺不定,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簡直是咄咄怪事。

怯,就會輸一世;跪,永無抬頭之日。今次修例是正邪之爭,是國運之爭。二十三條立法和國民教育一子錯,滿盤皆落索,結果一跪不起,反觀佔中和一地兩檢因為中央堅持,反對派無功而還。很明顯,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中央任由香港治權落入外國代理人之手,港府無法維持管治,兩制玩完;一是打鐵還需自身硬,堅持到底,作戰到底。中華民族又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中央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