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委員會挑大樑 秘書局做樞紐

內地自十八大以來的權力洗牌和機構改革,搭建起所謂新的「四樑八柱」。這其中,諸多委員會辦公室構成了支撐新框架的樑柱。諸如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辦公室、中央全面依法治國委員會辦公室、中央軍民融合發展委員會辦公室、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辦公室、中央審計委員會辦公室等等。上連最高頂層,下達各個角落,中間橫跨黨、政、軍各大系統。

小牛大車 統籌調度

這些委員會辦公室分為兩類,一類是另起爐灶,全新組建,譬如軍民融合辦;另一類則主要依託原有部委班底,如改革辦設在中央政策研究室,中央法治辦設在司法部,審計辦設在國家審計署,金融辦設在人民銀行。前一類機構相對龐大,如軍民融合辦新設秘書局、戰略規劃局、政策制度局、重大事項協調局等若干部門,分工辦事;後一類則只單設一個秘書局,作為委員會辦公室的核心樞紐,具體事務則指揮調度所在部委去執行。在司法部、人行、審計署的「三定方案」中,都明確規定設立法治辦秘書局、金融辦秘書局、審計辦秘書局。雖然名義上列在這些國務院部門麾下,但實際上這些秘書局具有相當的獨立性,被賦予了規劃、協調、聯絡、督察等職能,受命於最高層,可謂是直達天聽、手眼通天,權力覆蓋範圍極其廣泛。

典型的是中央法治委,秘書局設在司法部,但除了該部之外,政法委、最高法院、全國人大法工委等同樣受其節制。地方省市法治工作更要接受指導。

再以金融委為例,負責重大金融決策部署、監管問責、起草改革發展規劃以及防範處置金融風險,設金融委辦公室秘書局,處理日常事務,人民銀行內設機構均須要接受其統籌協調,銀保監會、證監會亦要向其匯報工作。

這種「小牛拉大車」的模式,猶如通過一個支點,直接撬動了龐大的權力體系和人事資源。通過「最高層──委員會──辦公室──秘書局」這樣一杆子插到底的體制,好像一個個軍機處、南書房,作為秘書班子協助領導人掌控六部九卿。

由於地位重要、角色特殊,秘書局局長人選基本都是未來仕途看漲的官員。金融辦秘書局局長由人民銀行金融穩定局副局長陶玲擔任,中央依法治國辦秘書局由司法部新聞發言人左力擔任局長。原國家發改委經濟與國防協調發展司司長王樹年,在擔任軍民融合辦秘書局局長一年多之後,已晉升軍民融合辦副主任,位居副部。

對比來看,以往的委員會、領導小組等高層協調機構,往往直接寄治於某部委司局,如國家教材委員會辦公室,實際就是教育部教材局;國務院農民工領導小組辦公室,即人社部農民工工作司。但在本輪黨政機構改革中,諸多委員會、領導小組均單設秘書局。如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也在農業農村部內設秘書局。這些秘書局,雖然級別不高,卻掛銜「中央」,某種程度還帶有監軍的角色,將「黨管一切」深度嵌入政府行政體系,收攏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