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外交攙沙子 提鬥爭意識

外交部在本周發布了一項頗讓外界意外的人事調動。中組部副部長齊玉空降外交部黨委書記,成為僅次於外長王毅的二把手。而齊玉此前幾十年一直在組織系統工作,毫無外交履歷,此舉清晰釋放在外交系統從嚴治黨、加強監督的信號。

首設專職黨委書記

此番是外交部第一次外調黨委書記,也是第一次設專職黨委書記。此前如戴秉國、王毅、張業遂、張志軍擔任黨委書記時,都兼任常務副外長,屬於雙頭制。而如今則是一加二的新體制:部長由王毅以國務委員身份兼任,其下左右是黨委書記齊玉、常務副部長樂玉成,分別協理黨務、政務。

外交工作由於專業性較強,在結束文革特殊時期、實行改革開放以來,幾乎由清一色外交專業科班出身的幹部充任,可謂是各國家部委中最獨立封閉的,鮮有與其他領域互動交流,然近些年來源和出路在緩步拓寬。

目前外交部領導班子成員有十二人,包括部長、黨委書記、紀委書記各一名,副部長五名,另有四名部長助理;當中有三人是外來的和尚,佔到四分之一,這已是多年來的最高比例。除了履新的齊玉,副部長王超、紀委書記謝杭生亦是半路出家,分別由商務、銀行系統轉崗外交。另外,中聯部部長宋濤是與謝杭生同批次進入外事領域的,此前在福建地方任職。

在對外輸出方面,外交官員原本只在外交部、中聯部、中央外辦、對外友協等幾個外事機構循環,從十年前開始,大舉挺進港澳台僑部門,王毅、張志軍、劉結一先後擔任國台辦主任,王光亞執掌港澳辦,何亞非調任國僑辦副主任。

中共十八大後,又向紀檢、安全等領域擴展,外長助理劉建超歷任中紀委國際局局長、中央追逃追贓辦副主任、浙江省紀委書記,現回爐外交,擔任中央外辦副主任。外交部邊海司司長、中央外辦海權局局長鄧中華,先升任中國社科院紀檢組組長,去年調任港澳辦副主任。港澳辦另一副主任宋哲也來自外交部。外長助理劉海星調任中央國安辦副主任兼全國人大監察司法委員會副主任。

這種雙向流動有其背景。一者隨着全方位「大外交」的推進,涉外事務愈來愈多,其他領域對外交官需求增大,高層在有意識地推進幹部跳出老本行,跨領域調動。二者如今從嚴治黨,防範小圈子、團團夥夥、山頭主義,外交部也需要打開門來鬧革命,調中組部副部長齊玉擔任外交部黨委書記,相比之前的幾任書記,雖外交業務經驗幾乎為零,但在部內毫無根基,全職管黨,無所顧忌,主抓思想政治建設。

外交隊伍龐大,除了國內的幾十個司局,還有遍布全球的數百個使領館。由於工作特殊性,尤其是駐外崗位,無法跟國內一樣大張旗鼓搞黨建。此次人事新布局,或許意味有關工作加碼。在推進「偉大鬥爭」的新時代,在國際上與美國貿易戰,與加拿大、澳洲、瑞典等時有齟齬,提高外交官的鬥爭意識和效忠精神,恐怕亦是抓黨建的題中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