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夜墟遭打壓 何不移磡到通州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牆走,老婦出門看。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杜甫的《石壕吏》描寫唐朝惡吏的兇殘成性及基層市民的悲慘境遇,如果將《石壕吏》改為《食署吏》,恰恰就是今時今日深水埗夜墟攤販備受食環署等部門打壓的寫照。

深水埗的「午夜墟」早有歷史,入夜後小販遍布區內各街道,擺賣各種生活用品或者小食,某程度上,午夜墟已成為深水埗居民的集體回憶。如今,擺賣的小販多為上了年紀的退休人士,或為幫補生計,或為消磨時間,或為證明自己還有奉獻社會的能力,一般市民也都能理解,彼此相安無事。但近月來,夜墟遭到食環署聯手警方「零容忍」式掃蕩,有關注組織稱,僅北河街一帶的夜墟就遭到五十九次打擊,期間向違例人士提出四十二條檢控,發出十二張定額罰款書,三十六次口頭警告,及檢獲小販棄置物品近三百件。

其實,這群公公婆婆也就是擺賣而已,或有阻街之嫌,但並非大奸大惡,食環署勸喻可矣,用得着如臨大敵,又拉又鎖,趕盡殺絕嗎?用得着一次過出動數十人圍捕那些老人家,不僅充公擺賣的物品及自力更生的工具,甚至連自攜的飯盒與水都一併沒收嗎?食環署人員殘忍冷血,毫無同理心,不僅有唐朝石壕吏的身影,更被形容為內地城管「香港版」,足證其形象是多麼的惡劣,民憤是多麼大。

食環署當然可以為自己的執法行動辯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為阻街的是老人家就網開一面。不錯,大道理的確如此,問題是食環署真的做得到有法必依,一視同仁嗎?

同樣在深水埗,就在距離北河街不遠的通州街天橋底,有一個臭名昭著的「南亞村」,這個南亞村已存在十多年,這裏既是吸毒特區,又是黑幫兵竇,更是武器庫,「烏煙瘴氣,藏污納垢」不足以形容其罪惡,因此早已淪為生人勿近之地,但港府多年來視而不見,見而不理,六大政府部門一直束手無策,雖然近來在民意壓力下,食環署多次大陣仗出動數十人前往清拆,更有警方護駕,但次次拆幾間就收兵,以致南亞村至今屹立不倒。

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食環署執法有如猛虎下山,端的驍勇善戰;但面對五大三粗的南亞幫或者紋身漢,食環署立即變成鵪鶉或者烏龜,畏畏縮縮,逡巡不前。法律面前,假難民更平等,南亞兵團更平等,毒販及黑幫更平等,食環署最擅長的就是欺軟怕硬,欺善怕惡,選擇性執法。早就有人質疑,當局不敢對假難民南亞村執法,只好找本地小攤販出氣,過去有「殺良冒功」,如今有「虐老冒功」,這顯然不是無的放矢。

既然港府執法雙重標準,對南亞假難民姑息養奸,對南亞村怕得要死,深水埗的小販們何不移磡就船,將攤檔轉移到通州街天橋底呢?食環署哪怕吃了豹子膽,諒都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