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醫德優秀從何說起

去年十月於瑪麗醫院監督換肝手術時,離開醫院做私家症的港大肝膽胰外科兼職副教授吳國際,經港大委員會調查後一致決定,吳合約結束後不會再在港大醫學院任職;換言之,吳國際不獲港大續約。吳國際的上司,即瑪麗醫院肝移植中心總監盧寵茂直言,對有關安排覺得可惜,因培訓高水準醫生不容易,吳的手術技術及對病人盡心盡力十分難得,強調吳在醫術及醫德方面,在他心目中都很優秀。

盧寵茂愛惜人才及緊張公營醫療少了一個資深的換肝權威,其心情不難理解;吳國際在瑪麗醫院換肝團隊的醫生之中,資歷僅次於「換肝聖手」盧寵茂,其移植手術高明殆無疑問。然而,其「醫德」是否優秀,倒有商榷餘地。

瑪麗公布的調查揭發吳國際早知要候召,仍安排在私院預約手術。吳突然離開,並交代擔任手術主刀醫生黃楚琳在一般情況下可繼續手術。惟黃檢查屍肝後認為情況特殊,不適合獨自完成,因此暫停手術並聯絡資深醫生支援,但無人有空,於是開肚病人等咗三小時至吳回來才由黃繼任主刀。看官,吳國際如此這般去私院搵真銀,丟下等移植屍肝嘅病人,咁叫做「優秀」醫德?若然,老師教書中途忽然離開課室成粒鐘,即使滿肚學問、教學技巧一流,又是否「師德」優秀?大家都會指斥其失職失責,皆因學生在課室無王管,一旦發生意外,呢隻鑊邊個孭得起!當然,今次病人或許冇因延誤而失救,可是若然出了意外,吳是否可置身事外?

所謂醫者父母心。古人說:得財失行,君子不取。國史大家錢穆則指,人人爭崇專門知識(換肝更講究權威),而專門知識又日趨功利化。於是在日常人生中,乃僅知有功利,不知有道德,此實近代人生一大值憂慮處。吳國際中途離開去私院做預約手術,是僅知有功利,不知有道德。醫德「優秀」未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