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大校長馬斐森突然宣布辭職,距離合約期滿尚有兩年時間,而且接下來的愛丁堡大學校長,人工待遇大縮水,人望高處,水向低流,不管他如何以「思鄉之情」解釋,「倉皇辭廟」的意味仍然濃得化不開。
想當初這位洋校長在一片「唔夠班」的爭議聲中上台,結果不幸言中,港大國際排名在其治下跌跌不休,暴力入侵校園,部分師生無心學術,醉心政治鬥爭。應該說,堂堂百年學府弄到今天,既有洋校長能力不足的主觀因素,亦有校園泛政治化的客觀因素。可以看到,洋校長上任後一味和稀泥,企圖兩邊討好,佔領期間他親赴現場慰問學生,一度贏得掌聲,且對激進學生組織頭頭百般呵護;另一方面又多番表態反對在校內散布「港獨」思想,與被視為強硬派的校委會主席李國章維持良好工作關係(至少表面如此)。在馬斐森自己眼中看來,他頂住了外界的政治壓力,確保師生「可在一個尊重他們言論自由的環境發展」,現實卻是前學生會會長馮敬恩狠批他沒有好好處理港大問題,認為其請辭只是「另有高就」而已。
港大校長之為「衰工」,其實在前任徐立之時期已可見端倪,他當年處理時任副總理李克強來訪時的保安安排,備受各界抨擊,成為其離任的導火線。當時論者就憂慮,校園政治化日甚一日,校長承受無端壓力,真正有才識之士自珍羽毛,恐怕不願蹚這渾水,平白破壞自身名聲,如今馬斐森掛冠而去,繼任人何處覓尋,是一個大問題。
港大管治的困局也是整個香港社會撕裂的縮影。你要麼激進,要麼親建制,所謂中間路線不僅沒有市場,反而是票房毒藥。今時今日的香港,又豈是搞幾個爛gag,見人講人話的「精叻仔」管治得了?